陆淮鹤与她并行其间,两人步子都行的较慢。
林间有细碎的风时而拂过,苏荷敛了敛裙角,听见他声音缓慢清润,颇有些无奈:“身在皇室,怎会有清白无虞之人?太子他因赢在民心,又有皇后娘娘以及娘舅镇北大将军的辅佐,顺应民意,何愁不能登基立位?”
“那二皇子他……”
“容贵妃出身寒门小族,宫闱之乱后,母族便被遣放到了偏远地区。二皇子在京中举目无亲,没有背景。虽有圣上,却又私怨仇深,不甚亲近。”
苏荷不懂:“太子之位稳固,圣上对二皇子也不待见,那他为何还要这般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明明背后都没有依靠,还还想着争夺皇权,这根本就是蜉蝣撼树。
陆淮鹤轻声一笑,手指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下。
“你以为他要夺皇权?”
苏荷愕然:“难道不是?”
陆淮鹤惋惜的摇摇头,否认了她的想法。
苏荷便更搞不懂百里枫为何如此疯癫。
既然不争权,却又要拉党结派,针对朝臣,难道只是为了泄恨?
恨……
是容贵妃的案子?
陆淮鹤并没有明说,很多事情本也就用不着明说。
苏荷回过神来,发现他没等自己,已先行了几步,这才提着裙角小跑几步跟上。
过了两日,东宫那边来了手谕,陆砚修的案件由太子亲审。
消息被狱吏带到地牢中时,陆砚修正吃着一块粗面馒头和半碗稀粥。
口中味同嚼蜡。
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趴在牢门上向狱吏请求,希望能见苏荷一面。
“你想见她做什么?”
幽暗的走道中,响起陆淮鹤清冷的声音。他穿着深蓝色的官服,带着幞头帽,面容威严。
“小叔……”
陆砚修仿佛见到了救星,从牢门的缝隙伸手出去,抓住陆淮鹤的衣角大声解释:“我没有诅咒圣上!是苏荷陷害我!她记恨我与萋萋儿女双全,所以才扰的陆府鸡犬不宁!而且她接近你根本没安好心,只是想着依附在你身后,想为她谋个好去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