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扬声道:“让他到前厅等我。”
“是。”
她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对陆淮鹤道:“我去去就来。”
“为夫在此处等你。”
这句话实在有些暧昧,苏荷脸颊唰得一红,糯乎的嗯一声,推门走了出去。
正厅内,陆砚修局促落座。
从府外一路走来,注意到郦园内价值不菲的陈设时,眼睛微微一红。光是一件普通的白玉瓶,就能让陆家过上半个月的大鱼大肉,而这样的白玉瓶,在郦园内不值钱到遍地都是。
“找我有何贵干?”
时值初秋,还有些燥热,苏荷穿着轻薄的云衫,款步走来时,身姿窈窕。一见到陆砚修,她立即想起柳惊雷的话。
这么多年来,无所出三个字似乎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生不出孩子就一定是妇人的过错,而陆砚修拒绝接受御医的诊断,甚至和其他人一样,将过错推到苏荷头上。
在柳萋萋生下孩子以后,陆家所有人更是尾巴翘上了天。倘若让他们得知,那对龙凤胎是柳萋萋跟别的男人所生,刘氏和陆砚修,究竟谁先疯掉?
苏荷眼中闪烁,似乎已经能预见不久的将来。
至少,在她随陆淮鹤离京下江南之前,此事要尘埃落定。
“没想到,你竟然能嫁给……陆大人。”
小叔两个字堵在陆砚修的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依稀记得当时和离时,他对苏荷说的话。
如今想起,竟然是笑话。
“让陆少爷意外的事情,还能有很多。”
苏荷款然落座,面容平静。
“我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求。”这里是郦园,陆砚修并不想与她多费口舌,话题重新回到正轨。
苏荷道:“你说吧,只要是能拒绝的,我都会拒了。”
陆砚修反问:“你我到底是有几年情谊,难道就这样对我?”
这话连裴夏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吐槽:“恐怕是你与柳萋萋的情谊吧?我家夫人你何时记在心上了?现在莫不是陆府周转不下去,想找郦园打秋风……”
她故意提高音调,为的就是让陆砚修难看。
容易被激怒的陆砚修果然气的不行,又见苏荷默默听着,没有丝毫阻止,当下沉不住气冷声道:“分开那么久,你还是照管不好奴婢!连一句姨娘也不称呼了?主子说话,哪有做奴婢的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