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有钱时,她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家中寄,如今落魄了,没钱了,就让她带着孩子另谋出路?
见她怨气横天,柳惊雷忙解释:“你知道的,家中父母药材不能断。我不是在逼你,只是……”他晃了晃受伤的手掌,搭下来的手掌与手臂重叠一起,显得恐怖骇人,“我受伤了,没法子给家里赚钱。万一呢?万一是位有钱的官爷……”
“纵是位有钱的官爷,难道还能看得上我?”
“你就跟以前一样,卖卖惨流流泪,将一切错误都推到陆砚修身上,把自己撇干净。当初咱们在怀乡老家时,不也是一样吗?”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柳惊雷也知道好像提了不该提的事情。
怀乡老家时,柳萋萋才刚过豆蔻,因为家中生计不得不嫁给有钱的老男人,只为能得一笔彩礼。后来她成了不卖身的乐伎,与陆砚修相识,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只好卖惨哭叫自己的身世,所幸陆砚修疼爱她,并不在乎。
柳萋萋憋着一口气,气到疯癫的笑容都出来了,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控诉:“你要是争气,父亲母亲轮得到我养?轮得到用我的钱?”
“难道你要看着他们的救命药断了?”
她不想再去看柳惊雷,背过手将眼泪一抹,冷然道:“拖着你那只断手去找!要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不用通知我!”
柳惊雷这才松了口气,不小心碰到了右手的伤口,忙对着走远的柳萋萋喊了一声:“帮我叫个大夫!”
出了偏房,柳萋萋一路往听玉轩去,走的急了,没注意到走廊另一端散步的刘氏,快步撞了上去。
刘氏自在长公主府受了辱,几日来心中颇有不快,见到柳萋萋这般横冲直撞,立马不高兴:“眼睛去哪里了?跑这么快做什么?”
下一秒反应过来,将柳萋萋上下打量一番不解的问:“你不是在坐月子?怎么出来了?”
柳萋萋刚哭过,眼眶还很红,一时回答不清。
刘氏见她来时的方向,觉得有猫腻。
待柳萋萋离开后,让杨婆子去偏房查一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让柳萋萋连坐月子也不专心?
傍晚的时候下雨了。
裴夏将柳惊雷的惨样回禀给苏荷,提到那只断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夫人,他说的话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