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只觉得脸颊温热,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说话的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
酒气虽浓,却不至于让她彻底丧失理智。
从陆淮鹤将她拦腰抱起的那一刻,所有的举动细节她都清楚记得,那声小叔也是她故意唤的。
看到陆淮鹤微微不悦的眼神时,苏荷竟觉得几分有趣。
床幔轻薄,根本抵挡不了什么。
她的神情,完全暴露在陆淮鹤眼前。
苏荷静默片刻,将手伸了回来,窝进被子里闷声道:“你还是回去吧。”
陆淮鹤直勾勾望着她,忽地笑了:“我就在此处守着你,歇吧。”
晚间秋凉,如此守在外间恐会着凉。
裴夏将醒酒汤呈来后,又专程给他准备了些厚衣物,陆淮鹤倒也没拒绝,将外间的蜡烛吹灭,静静坐在圆木圈椅上。
一坐就是一夜。
翌日,苏荷醒来第一件事便看向外间,发现没人以后眼神有些暗淡。
昨夜是她故意提的无理要求,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还真待了一夜。
陆砚修从来不会这么做。
房门被推开,裴夏端水来伺候她洗漱,提到陆淮鹤时,嘴角微扬:“陆大人专程去最火的陈记粥店买了早饭,还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小姐吃完。奴婢之前觉得他不靠谱,没想到还挺贴心的。”
苏荷坐在铜镜前,手里捋了捋墨发问:“他何时离开的?”
“天微亮就离开了,直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主管京中司法审判,平日公务繁忙,陆淮鹤极少有空。
苏荷想起昨夜的情形,握着木梳的手微微一紧,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小姐,快些梳洗吧,今儿还要随大少夫人与赵四小姐聚一聚呢。”裴夏提醒。
苏荷回过神来。
赵流云婚期将近,却闹出陆云晴这样的流言,惹得她心中晦气。又听闻苏荷曾是陆云晴的嫂嫂,便想着约一约打听打听底细。
赵府,流光院。
赵流云未施粉黛,只穿了一身素裳,情绪实在不太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