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朝廷扣俸禄支援水患,柳萋萋真是叫苦不迭。
“我怎么听说长公主一半的嫁妆都在陆府?”柳惊雷不信陆府没钱,只觉得妹妹是在装穷。当初陆砚修在酒楼出手阔绰,随便打赏一个小二就是十两银子,如今才过去多久,就没钱了?
还有坊间那些传闻,都说长公主当年下嫁陆志平,将全部嫁妆堆在陆府,离开时只带走了一半。皇家的东西昂贵值钱,随随便便一支发簪就能买间铺子,何愁没有钱花?
柳萋萋在陆府待那么久,也从陆砚修口中打听过,根本就没有那些嫁妆的下落。
柳惊雷想了想道:“该是由那老婆子藏起来了。你多去她身边打听打听,要真是有价值连城的嫁妆,咱们后半辈子何愁吃喝?”
“那个死老太婆怎么会轻易让我知晓?我若太冒进,她又该怀疑熠儿娇儿的身份了!”柳萋萋柳眉微蹙,觉得老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柳惊雷阴冷一笑:“熠儿娇儿本就不是陆府的孩子……好妹妹,你要是想从此在陆府高枕无忧,那老太婆可不能留!”
苏荷一走,刘氏掌管着陆府上下,嘴上虽说着身子疲乏,无心管理,却也没见她丢手。
有她在府上一日,柳萋萋的确不能完全高枕无忧。
她漆黑的眼眸看向黑暗里的兄长,没有说话。
这两日秋雨朦朦,院中的落叶铺满了青石板,显得有几分冷清。
苏荷刚刚从摘星酒楼回来,弄清楚了这两年的收入进了谁的口袋。
她想着以前在陆府时,总怕陆知礼在国子监里受欺负,隔段时间都要拿些钱财供他打点关系。可没想到,他竟然是最有心思的,这两年摘星酒楼的收入全进了他的私囊。
粗略算下来,也供他在京中购买几处大宅子了。
“小姐,这钱难道就不清不楚的让陆二少爷收了?”裴夏问。
苏荷将伞递到她手中,拧了拧沾湿的裙角,淡淡道:“给陆知礼倒也无所谓,只是需要他用其他东西来买单。”
裴夏听不明白。
“明年的春闱,我要他跌落悬崖。”
苏荷看向檐上停留的鸟儿,浑身湿透了,一道疾风吹来,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