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我定备厚礼,亲自上门道谢。”她道。

陆淮鹤仔细的端详着苏荷:“我已经替你谢过了。”

“那……谢过陆大人。”

听她讲话文邹邹的,谢来谢去,显得格外生分。

陆淮鹤望着成片的松柏林,想起陆砚修与柳萋萋在寺里结伴相依,心中不免有些心疼苏荷,他侧头微微一笑:“随我去前面走走。”

原以为后面几天都会有雨,苏荷也做好了迟留下山的准备,今日却已经放晴。刘氏也告知了众人,晚些时候会安排马车下山,秦嬷嬷和邹二也一并押送回去。

“你跟陆砚修……”

行至小径上,走在前面的陆砚修脚步放慢,语气藏了抹询问的意味。

苏荷想象着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兴许夹杂着几分长辈关切的老成,她微微垂眸道:“我知道,陆家人都不赞同我和离……可陆大人若是想要劝我,还是别白费口舌。陆砚修并非良人,我并不想为他勉强此生。”

“我并非劝和,你也不必因旁人的言语心生负担。”他道。

苏荷眼眸一颤,看着陆淮鹤清冷高瘦的脊背,心里忽然交杂着一种莫名的委屈,她还以为又是为陆砚修说话的。

“和离之后,有什么打算?”他再次问。

“我要解决一些私事以后,才会再做规划。”

陆淮鹤不懂她所谓的私事是什么,与陆府有关还是与苏家有关?

他低眼,从怀中掏出一块沉香木的令牌,交到苏荷手中。

“日后有难事,可随时到大理寺来找我。”

声音在松柏林间漾着,清润入耳,极为好听。

苏荷愣住,手指摩挲着令牌,只觉得每一寸的触感都格外滚烫。

他……何故如此帮衬自己?

“陆大人……”

陆淮鹤凝着她的发髻中的金步摇,喉间微动,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我记得之前说过,你可以不必称呼的太过规矩。”

苏荷咬着嘴唇,思量着这话什么意思。

“就依那日在竹居内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