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长的暑假也有过完的一天,那些你想多陪伴的人,也不得不和他们道别,王知恩迎来了大学入学的日子,其父王宏升送他,虽然在王知恩成长的过程中,很少体会过父亲的陪伴,但每个第一次入学,他的父亲都从未缺席。王知恩本来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并不需要父亲送他,但王宏升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我也想去见识一下大城市和大学啊,咋了不愿意给爸爸这个机会啊? 看着是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至于见识大城市和大学,王宏升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难道没见过?连张维就读的星城理工新校区都是他们建的。王知恩曾经对爸爸不怎么管他也有过怨恨,但随着年龄的增加也开始慢慢懂得他爸爸的不易(芜湖,停止煽情)。
......
王知恩背着书包,王宏升则帮儿子提着行李箱,王知恩的行李与大多数人无异,就是背包里多了一个八卦镜和桥道士给的几张符纸。虽然后面一段时间,王知恩再没有碰到过什么诡异,他也在王四爷受伤之后没再询问与诡异相关的话题,但黄皮子精的出现还是引起了两个老人的注意,再加上重新现世的镇秘组也似乎预示着这个世界可能即将发生某种变化,孙子去到外省,完全离开他们的庇护,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锉刀不方便带上车,除了八卦镜和符纸,王四爷还给了他一块小木牌,木牌拿到手里隐约还有一丝电流触体的感觉,王四爷说是雷击枣木做的,据说是桥道士师父制作某件法器剩余的料子,一面刻了一个篆体的王字,一面则刻有由紫微讳和金光令组成的金光符。王知恩那时并不知道,这块木牌的价值,也不知道王四爷是否付出什么代价才从桥道士那里求来。
父子二人出了火车站,找到了接新生的车子,随后便来到了江城理工大学的一个小校区,名叫“升升公寓”,本来是王知恩对大学还是很憧憬的,来到这里后觉得大学也不过如此,并没有比他们高中大上多少,心中还有些失望。报到缴费后和他爸爸坐校车逛了一下学校之后,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原来大学从宿舍到教学楼还需要坐大巴,原来大学里面还能有山有湖有桥有水。如果你问王知恩对他们大学开始最大的印象是什么,语文考过满分的王知恩也只会告诉你:大,真特么的大!往往最简单直接的语言才能作最准确的描述,而他那天坐车所经过的区域还仅仅只是他们学校名为“南湖”的一个校区。
王宏升和儿子简单逛了一圈他们学校,又帮儿子买了一堆生活用品送到寝室,在公寓区这边食堂吃过午饭就返程回家了,临走前和王知恩说:“你从小到大爸爸都没怎么管过你,今天爸爸先和你说声抱歉。既然你自己争气,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就继续在学校好好努力学习,不用担心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也可以不用想爸爸,但要记得经常给爷爷奶奶打电话!” 王知恩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挥手和父亲告别。
王知恩回到宿舍,把本来就比较干净的房间又打扫了一遍,收拾好行李和床铺,他的室友才陆续到来,不过因为室友们都还没有办完手续,购置完用品当时只是简单打了个照面,下午一段时间又只有王知恩一个人在宿舍,他干脆爬上床打起坐来。
四点左右室友走了进来,不过发现王知恩在闭目打坐,就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收拾起自己的床位书桌。王知恩虽然看似和谁都玩的来,但其实性子比较孤傲,听见室友收拾的声音,想着后面四年都免不了打交道,便睁眼从床上爬了下来。
“同学,你好。我叫王知恩,以前朋友都称呼我为颠子,来自潇湘省。前面一个人在宿舍无聊,就在床上盘坐想了会事情,没注意到你进来,不好意思哈”,王知恩主动打破平静道。
“哦哦,没事,没事,我也是看你闭着眼睛就没打招呼。我叫楚良斌,皖徽省天柱山脚下的。你是潇湘省哪里的呢?” “你这姓还比较少见哈,我是潇湘省龙城的,说龙城你可能不太知道,属于莲潭地区的一个县级市”
“伟人故里啊,话说你刚刚是在打坐吗?你会武术?气功?”
“没有,就是不想躺着,就装模做样闭着眼睛,想了会事情。。。”
楚良斌一米八出头的个子,人整体看着有点小帅,就是有点黑,说话的时候显得牙齿特别白,脸色略微有点发黄,人也很瘦,“这哥们估计有点脾虚”,王知恩在对话的时候,仔细打量了对方心里想到。两人聊天间,又有两个室友同时走了进来。
“哟,人都齐了哈。我是刘率,率真的率不是帅气的帅,虽然我确实长得还挺帅的。这位是李润发,发哥!刚好在宿舍楼门口碰到了,以后大家就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了,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说话的人个子和王知恩差不多,确实长得不错,有点像那个“这个鱼塘我包了”的张姓男明星,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应该是个北方人,就是说话带点自来熟,而且脸皮也比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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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相互作了自我介绍,刘率来自河北,李润发来自山东。男生的友谊建立的比较快,聊了没一会外号称呼都出来了,分别是颠哥、帅别(王知恩根据星城话给取的)、斌仔、发哥,熟悉之后,话题也开始变多,其中刘率讲的一件事,引起了王知恩的注意,并让他直皱眉头。
“你们今天应该也是去武商量贩买的生活用品吧?你们有没有看见崇文广场的智武二圣雕像?” 刘率问道。
“你说的是诸葛孔明和关二爷吧?看见了啊,但是两座雕像而已,没什么稀奇吧?毕竟这里是荆楚省嘛,有他们俩的雕像很正常啊,” 楚良斌接话道。
“嗯,荆楚省有关公像是很正常,但诸葛先生和他们关系可就没那么大了。你们有没有看见雕像对面就是我们大学的一个校门?今天是新生报导的日子,那个大门都没有打开,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刘率显然是听说了什么,但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故意提问吊胃口,可惜王知恩他们并没有追问,只是看着他,可能是故意不接话茬,也可能并之前没有注意到刘率所说的。
“你们真没意思,一点也不配合,我今天好奇之下,路上问了几个学长,他们给了一个比较吓人的说法:关二爷他们雕像的对面是我们学校的一个校区,叫作鉴湖校区,因为里面有一个小湖就叫作鉴湖。据说这鉴湖校区的原址是日本当年的一个焚尸厂,不知道烧死了多少人,阴气重的很,解放之后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后来请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说,此处阴气太重,不能做别的用途,只有建一所学校,以学生的阳刚正气来镇压,于是就有了鉴湖校区的前身。鉴湖校区的主教学楼被学生们称为鉴主大楼,鉴主的对面就是崇文广场出版城大楼,如果由上往下看,这两座大楼这一片就是一个墓地的形状,鉴主楼是墓碑,出版城大楼是坟,因而风水非常不好,于是就又立了智圣和武圣的雕像作镇封,但是鉴湖校区的这个大门不能打开,一打开阴气就会进去校园里面,我去看来那个大门上还缠了许多铁丝之类的东西,听说也是镇邪的。学长说的头头是道,听着很像是真的,希望我们不用去那边上课,反正我晚上是肯定不敢去的”。
“切,亏你还考上大学了,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你怕个啥?要是真有这么邪乎,学校能不管啊,再说了我来之前也在网上搜过我们学校,没看到有说鉴湖校区出过什么事啊?” 发哥反驳道。
“嗨,我也知道不能迷信,但是这个鉴湖校区大门确实有点邪门,那个学长已经读研究生了,他说在学校这么几年就基本没见那大门打开过。还说有一次有人不信邪把那个门推开了,结果晚上就有一个女生从鉴主18楼跳下来自杀了。学长还说,有一次很多人都看见了鉴主楼的灯在有一天晚上亮成了一个死字,第二天就有学生掉进鉴湖里面淹死了,但是那鉴湖的水还没有人高,正常根本淹不死人。。。我看就算这些都是巧合,咱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去那边了,特别是晚上。”
“没事,没事,肯定都是巧合啦。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只要那大门不打开不就没事嘛,咱也没必要在这害怕啦。走,时间不早了,咱一起去吃个饭吧!” 斌仔摆了摆手说道。
王知恩这过程中则一直没有插话,直到斌仔说一起去吃饭,才应和道:“对,先去吃饭,我虽然不是荆楚人,但和你们相比也算是半个地主,这样,晚上这一顿我请客,希望我们几个以后能处成兄弟,走,去美食城点几个炒菜,也让帅别和发哥尝尝我们南方菜的味道。”
“颠哥大气!那明天中午我来请,不能让你一人独美。不过,对刚刚我说的那事,你怎么看?”,刘率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我怎么看?我当个故事看!同志,要相信科学!而且有大同主义的光辉照耀,我们百邪不侵!” “牛逼!不愧是伟人老乡!”
几人调笑间一起向升升美食城走去,王知恩口里虽然说要相信科学,不过他心里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毕竟他自己就经历过诸多诡秘之事,本以为读大学来到了大城市,就不会再遇到或听到这类事情,没想到他所读这所理工高校,科学之光照耀之地,也有这样的怪谈。他虽然接触过诡异,但并不懂风水,不好判断事情是否真实,但心中还是暗下决定,以后尽量避开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