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枭默然片刻,蹲下身子,去将地上的毛笔一支支装回笔筒。
轻声道:“挺贵的,现在战事将起,正是缺钱的时候,摔坏了还得买新的,没必要。”
说着,将笔筒重新放回桌上。
双臂微展,叶枭无比认真的冲着叶谆施了一礼,躬身说道:“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不想儿臣身涉险地,是关心儿臣,怕儿臣身死。
可是,于公,儿臣是大乾皇子,危难在前,岂能只知坐视百姓臣民拼杀?儿臣既有能力,便理应前去!
于私,儿臣欲夺皇位,欲从军中建功,若只是捡那些容易的战事前往,又有谁能真正信服?
我不在朝堂百官面前去说,您会答应我吗?”
叶枭此刻,没有一丝一毫平日的玩笑。
他直起身子,目光平视叶谆,身上威严自起,朗声道:“人皆畏死,此乃常情。便是儿臣,也不愿死去。
可大丈夫居于天地间,自有重于生死之事。为国,为民,儿臣甘愿冒险!
此去南疆,若是身死,那便身死,儿臣绝无后悔!
也只请父皇,将儿臣排位送入勇烈祠,以激励大乾未来儿郎,激励我叶氏子孙,便已足够!”
看着与自己几乎一般高大,满脸肃容的叶枭。
叶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骄傲,开心,愤怒,不舍尽皆有之。
突然叶谆一声长叹:“自古离别多悲怆,朕终于体会到,戏文中那些送子上阵的父母之心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叶枭,挥挥手,喃喃道:“去吧!去吧!好好准备,平安归来。”
叶枭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叶谆瘫软在榻上,表情略有呆滞。
人都是复杂的。
他也一样,一方面,他可以亲手促成叶枭与叶胤的争斗。
坐视双方死斗。
可同样,当叶枭真的欲涉险地,他又有不舍!
忽然,叶谆脸色一变。
“苏铭轩!好狗胆!敢在殿上帮着叶枭,让朕不得不答应他!这事情不算完,狗东西,你等朕怎么琢磨给你穿小鞋的.....苏相,好了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