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似乎已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疯狂,这一段时间的愤懑、委屈、压抑随着拳头倾泄而出。高举死命的拉起了李纯阳,再看曹海,已被打的晕了过去。同监室的犯人都是一脸惊恐地望着面目狰狞的李纯阳。李纯阳眼光扫过这些人,这些人都低下了头,唯恐与他对视会引祸上身。
李纯阳喘着粗气对高举说道:“去,打盆凉水,给他浇醒。”高举赶紧从水龙头下接了半盆凉水,端了过来。李纯阳接过凉水,兜头泼了下去。曹海被凉水一激,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了地上,脸上痛的都麻木了,眼睛几乎睁不开。好容易睁开一条缝,就见李纯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曹海知道自已今天是碰上硬茬克星了,使出全身的力气伸手摆了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服了……我服了,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
“呸,就你这怂样还想当流氓头子,你配吗?”李纯阳蹲下身子,轻蔑地看着曹海。“我不配,大哥……不,爷爷,以后你是这个号的大哥。求你别打我了。”最后一句话,曹海几乎哭着说出来。
李纯阳见曹海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行,我可以不打你,但你必须告诉我,是谁让你在这里为难我的。”
曹海一脸哭相地说道:“求你了,别问我了,我要是说的了话,他就得弄死我。”
“你他妈的不说,我现在就弄死你。”李纯阳起身又是一脚踢在了曹海的肚子上。“啊!别打了,我说我说。”曹海杀猪般地嚎叫着,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威风八面、前呼后拥的气派。
李纯阳见这几下就让曹海吐露真相,内心更加鄙视他。曹海断断续续地说道:“前天放风的时候,李保全把我叫了过去,他说……他说你在外面得罪了一个……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托他好好教训……教训你,因为你们不在一个监号,所以就让我来办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不想替他办的,但他在这里面势力太大了,我不敢得罪他,所以就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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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海说完,李纯阳心下明亮,这件事肯定是那个姓冯的副县长暗中指使的,不由得心下恨得牙痒痒。“妈的!我都已经被整进监狱了,还不放过我。姓冯的,等我出了监狱,若不好好报答你,我也不叫李纯阳了。”李纯阳暗暗发誓。
曹海的伤很重,脸上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第二天当班的狱警管教见到他吓了一跳,问他怎么搞的,他绝口不提与李纯阳打架的事,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的。管教明知这种伤不可能是摔的,但受伤的本人都不承认是打架,他也懒得去细问,在监狱这种环境里,犯人之间打架本就是常事。只要不涉及太过格的行为,他们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所有混社会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公认的缄默原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不向警察告发或报警。刀子的事,就用刀子解决。你打了我,要么忍,要么打回去。绝不招惹警察,为整个团伙带来麻烦。
曹海虽然当着李纯阳和所有狱友的面认怂了,但仍保持着缄默原则,没有向警察说一句话。这倒让李纯阳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曹海会告发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却没想到曹海还挺讲江湖规矩的。
那天的事之后,曹海在监号里的地位一落千,甚至连平时与他一起作威作福的那几个小弟,都对他吆来喝去。这倒是让李纯阳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一段故事,猴群中老猴王被新猴王打败,猴群里的猴子立马落井下石,群起而攻之,最后把老猴王溺死在河里。
这几个小弟活脱脱的一副奴才像,让李纯阳感到厌恶,于是对这几个人都是爱搭不理的。这几个人瞧不出个眉眼高低,每天苍蝇似地围着李纯阳,倒让李纯阳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