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为何能赏贾家?还不是因为他也心疼宝丰公主?”
是不是心疼不管,反正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他们那样扯着宝丰公主不让迁坟,不过是仗着洛儿姓程。”
老太太道:“您不是不知道啊,洛儿被他们伤透了心,那天来哭求的时候,都特意提了前工部陈大人家的陈棠,那孩子不是改随了母姓吗?”
她根本不给南安太妃发作的机会,“也就是程家改口的早,按住那程老夫人,否则,您说皇上不站他外甥,还能站他一家子外人吗?”
南安太妃:“……”
她还能说啥呢?
只能再叹一口气,“是啊!”
太上皇的态度变了,所以皇上的底气足了。
这才是关键。
贾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敢这么着。
“那程老太太还想着,当初他们家能赢,想让我们南安郡王府再帮忙出头呢。”
“您可千万别!”
“没啊,我就是来跟老夫人说说。”
事不可为啊!
南安太妃喝了一口茶,“不过,我怎么听说,府上二老爷真的要休致?”
她不舒服,这老太太也别想舒服。
“他还年轻呀,我记得当初老国公最为喜欢他。”
贾母:“……”
自个生的不肖儿子,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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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早就想过,有可能会被人家刺到眼面前来。
“就好像树啊,小的时候挺直的,但越长越歪,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好在国公爷当初就没指着他们兄弟干什么。”
他们贾家这一代是不行了。
但下一代又起来了。
“休致就休致吧,家里总有一口饭。”
反正那官当着也是丢人。
老太太不得不正视这一点后,其实反而放开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子孙只要不出门惹祸,不去当那纨绔败家子,其实就可以了。”
赌被禁了,连小妾都不能玩了,贾家以后的孩子想要败家,也没那么容易。
正是因为认清这一点,老太太才没站出来反对。
“……是啊是啊!”
南安太妃没想到会踢到这样的铁板。
虽说老一辈流血流汗的给子孙挣下这一大摊子家业,孩子们也确实不用那般辛苦,可谁家不想福寿绵长,富贵万代?
贾家这才几代?
但想到人家孙儿一辈已经渐渐起来了,她又只能按住满腔的郁闷。
“老太太能想这么开,我也放心。”
缩在里面的王熙凤听她们这你来我往的,说不佩服那绝对是假的。
她们好像心平气和的话家常,可这话里几乎句句都带刀啊!
“再过些天,就是八月份了,秋高气爽的,要不然我们两家约着,一起到万安寺求个平安去?”
南安太妃笑盈盈的转移话题。
事不可为那就不为。
如今比他们家更想贾家倒霉的,大有人在。
不过换去年,她约的话,贾家肯定会去的。
今年……
尤其刚刚她们还彼此互刺了,南安太妃相信,贾老太太不会愿意。
果然!
“不行啊,我这年纪大了,腿脚越发不好了,前儿太医还说,让我少走动。”
贾母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知道南安太妃就是随口一说,贾家要当真,那就是笑话了。
他们贾家要到万安寺去,何至于要屈居人下的,跟着南安王府的人一起去?
自个选个好日子,先去说一声,一家子去就是。
反正贾母年纪大了,早已经不愿意去奉承别人了。
而且经过大伯哥和国公爷去世的那段时间动荡,贾母深刻认识到,很多时候,不是你下死力的奉承别人就有效。
打铁还得自身硬。
你不行了,曾经一个圈子里的人,马上就能一脚把你踢远些。
老太太按她的本意拒绝,却不知道,这里面又有多少弯弯绕。
更不知道,南安太妃就等着她拒绝,避免某些人出手的时候,把她家也拉着,担上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