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郑俊与裴宝莺出了公主府后,郑俊脚步迈得更快,夫妻两人拉开了距离,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
裴宝莺刚进车内,还未坐下,就被郑俊随意伸出的脚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啊。”幸亏单手扶住了车壁,才不至于跌倒。
她隐忍着,与郑俊隔了一段距离坐下。
又听郑俊不快道:“方才你兄长那是什么态度,看不上我郑家吗?你在边上就不知道多说几句话热热场子?”
裴宝莺扣着手指,低着头,“我早跟你说过,他是长房的堂兄,不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何况我随父赴任颍川九年,就算有情分也早就磨没了,大哥一向冷漠不徇私情,求他办事是难如登天。”
“所以我今日来拜访的是公主,谁知道你大哥脾气这么不好!还好,他是应下了,”郑俊冷哼,却还是对裴宝莺说的话起疑,“你与你大哥关系真的不好?还是你故意这样说,不想我再去拜托他办事?”
裴宝莺腮帮子咬紧,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恨,“我骗你作甚,于我有何好处?”
郑俊想想也对,夫妻一体,只有他好了,裴宝莺才能过上好日子。
孰轻孰重,这蠢妇应该是拎得清的。
既然裴宝莺没有骗他,那么兄妹关系就是真的很淡,思及此,郑俊忍不住鄙夷嫌弃,“你就该从小和长房的哥哥们处好关系,裴如衍是能袭爵的,你小时候就没想过以后他是你的人脉吗?你怎么这么笨?”
“……”裴宝莺垂在一侧的手不自觉地扣得更紧,大拇指的指甲都仿佛要嵌进食指上的肉里,她抬头的瞬间,脸上化起温柔的笑,“夫君,我们何时回康定?”
郑俊翘起二郎腿,“回什么回,你大哥虽然应下了,但事还没办到,不急着回去,再说了……”
郑俊忽然坐直身体,伸手挑起裴宝莺的下巴,戏谑道:“你裴家现下是如日中天,夫人就不想多留几日与家人叙叙旧吗?”
裴宝莺眼皮一跳,笑得勉强,不着痕迹地躲开郑俊的手指,“我都说了,我与家人关系不好。”
郑俊看她这副软绵绵的无用之态,气就不打一处来,神色也变得狠厉,“所以让你去多走动,他们是你的家人,还能不理你吗?当初给了你那么多嫁妆,怎么可能真不在意你?!”
“嫁妆只是为了国公府的体面。”裴宝莺反驳。
郑俊听了,瞪着眼睛凑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