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真算来,苏悦风已经死过了。因为救她的人,不是他。
“她的伤势比你轻的多,所以我采用了相对温和的方式。”
姑娘淡淡的说着,语气从一而终,不曾有变。
似这种语气,邪者多少是能理解的。因为这是出世之人常有的口吻,也是清心淡欲之辈应有的冷漠。
但绕是如此,邪者仍在双目无神中,说出一句:
“多谢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是邪者少有的认真。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也好久好久没有向人真诚道谢。
或许外人很难理解,这三个字投入了邪者多大的决心。但对徐长卿而言,这份恩情将让他用一生来铭记。
说起来,徐长卿是一个怎样的人?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因为徐长卿向来难以度量,行事准则毫无道理。
如果非要形容,那应该是——游戏人生的疯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概括的过于片面。
徐长卿,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源于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他对待诸多世事也多以“参与者”的形式。
他没有喜怒无常的行事风格,也没有怨天尤人的处世态度。没有厌世为恶的偏执情绪,更没有身而为邪对正道修者的逼迫。
他只是信奉着一条简单的准则,过着简单的生活。
——随心所欲,恩怨分明。
这便是他的一切。
简单纯粹,毫无多余的修饰。就是这样简单的准则,孕育出一个他人眼中的疯子。
但也正因为这个准则,所以徐长卿对别人的看法毫无兴趣。甚至对于外界的误解,以及他人的厌恶,他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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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这是年少时邪者的拜宗起誓。
所以今日,当他得知眼前之人救了他与苏悦风时,他就知道他欠了份天大的情。
“要谢还是谢你自己。”无名的姑娘站起身来,走到苏悦风身边,“是你自己走到我身前,所以我才出手救你。”
冷淡的一句话,邪者不知是真是假,因为他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
他只知道他在无边雾色中看见了一座孤岛,之后的事就再也没有了记忆。
“还未请教……”
“我叫什么重要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行打断的感觉,很不顺,而更不顺的是那人的眼神。
邪者躺在地上,那人站在火边。回头对视之下,漆黑的眸子里一切皆空。
她的眼里,没有他。甚至没有任何其他。这副眸子让邪者感到不自在,看着它,就好像内心的一切皆被窥探。
太上忘情。
“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