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了凌晨一点,刘鹏此刻正躺在长椅上,一下一下地练着卧推,现在的重量是一百公斤,对于刘鹏来说只是中等水平,因此,每次他将杠铃推起再放下的时候并没有放到头顶的杠铃支架上,而是直接压到自己的肩部,然后再举起,这样动作比较连贯,相对强度也会大一些。
这个重量,刘鹏平时可以非常轻松地一组完成20几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力量衰竭,举不起来的现象。至于冲击一百五十公斤左右的极限重量时,刘鹏也是非常小心的,每次举起后都会缓慢地将杠铃放在支架上,休息十几秒中再继续,因此也不太可能出现任何危险。
时间在飞逝,刘鹏仍在继续挥洒着汗水,浑不知危险已经悄悄地逼近了自己。当刘鹏再次举起杠铃的时候,突然之间似乎有几倍的重量突然加到了杠铃之上,刘鹏的力量根本无法支撑,一瞬间,杠铃从头顶向闸门一样飞速地落了下来,可怜的刘鹏没有任何反应,直接被杠铃砸到了脖子,喉头的软骨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之后就没有了一点声音。
于此同时,免疫治疗科的小楼的四层办公区突然停电了,漆黑一片。黑暗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拿着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由于各个楼层的电源有各自的电闸调控,因此病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所以四楼发生的事情也是无人知晓。
马东和唐娜昨天晚上的在台球厅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心情不错。加上最近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因此一夜好梦。现在唐娜也跟着马东的生活规律了,早睡早起,晨起跑步,营养早餐也是必不可少的。半夜的时候马东接到了刘鹏的短信,但当时马东已经睡熟了。早晨起来之后才看到。
马东估计七点半左右刘鹏也应该到办公室了,因此他选择了这个时间给刘鹏打电话,准备约一下上午过去一趟。可是电话却被告之已关机。马东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刘鹏他们医院是八点左右交班,如果是那个时间可能刘鹏会不接听电话,但现在似乎有些不应该。但马东也没太在乎,毕竟谁都有不想接电话的时候。马东准备过一会儿再打一下试试。
七点四十五,马东再一次拨通了刘鹏的电话,仍然是无法接通。马东和唐娜对视了一下,无奈地耸耸肩。只好继续等待。八点之前一分钟,八点半,马东又是两次拨通刘鹏的电话,同样是无法接通。这个样子马东也没办法过去,因为刘鹏是个大忙人,没准临时又去参加什么会议之类的,在会场把手机关机也是有可能的。马东不想贸然过去扑空,只能在家里等着刘鹏回电话。但心里总是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等到了九点,马东又一次拨通了刘鹏的电话,仍然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马东实在忍受不住了,他直接打通了医院的总机,要求接通免疫治疗科的分机,可总机却以上午医生工作时间不转接电话为由拒绝了他的要求。马东央求了半天无果。和唐娜商量之下,决定还是亲自走一趟看个究竟为好。这件事总让人感觉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九点多已经过了早高峰,道路已经比较通畅,加上心中有事。马东的车就开得比较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医院。在停车场停好车辆,两个人小跑着去了免疫治疗科。由于最近一段时间马东和唐娜两个人经常和刘鹏一起出入这个小院,连保安都知道他们是刘主任的朋友。因此两个人越过了一大群被保安拦在外面,试图在上午工作时间进入病房的家属,直接进入了办公区。
病房里,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忙而不乱,医生们忙着查房开医嘱,护士们的身影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打针发药。马东还是直接找到了那位熟识的年轻大夫,没有过多客套,直接了当地询问他看没看到刘鹏。那位小医生对马东他们也在这个时间来找刘鹏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表情,这个表情让马东觉得很奇怪。他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整个科室都在找他们的刘大主任,各种联系方式都已经尝试过了,可任何人都不知道刘鹏的下落。奇怪的是刘鹏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这可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因为刘鹏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恨不得科室里的每一分钟,每一件大事小情都在他的监控之下。有的时候甚至在国外开会还要打电话来过问科里的事情,像这样大撒把的情况可从来也没发生过。
现在科里有些群龙无首的感觉了,谁也不敢在没有主任指示的情况下做任何事情。表面上大家都在忙忙活活,其实一半人实在干常规的活儿,一半人则是在装样子了。
听了小医生的诉说,马东的心里愈发感觉到了沉重。他的直觉告诉他刘鹏可能遇到了麻烦。马东也不犹豫了,他请那位小医生带他们去见科里的副主任和护士长。其实这二位也处在惴惴不安的状态之中,很刘鹏长期共事以来,这样的情况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电话打到刘鹏的家里,回答是刘鹏昨天晚上根本没回家。这样一来,家属也开始不停地追问了。
这二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人员失踪”的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敷衍拖延,寄希望于刘鹏的突然出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刘鹏的去向,这二位正像热锅上的蚂蚁,马东的出现似乎让他们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马东和这二位算不上熟悉,但也混个脸熟,特别是护士长,在马东和唐娜住院那两天,为了向刘鹏献殷勤,每天都过来查房,问寒问暖。副主任也来询问过病情。这二位一见到马东,第一句话竟然就是问他知不知道刘鹏的去向,当马东给出否定的答案之后,两个人的失望和焦虑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