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行重新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周围都是干枯的黑色枝丫，张牙舞爪得仿佛是黑山老妖的本体散落在了各地。

他就孤单单地躺在乌黑的焦土上，那里像是被火焚烧过一遍的森林，空中漂浮着黑色的雾气，看不清太遥远的地方，也看不见天上的云。

周离行没打算爬起来，他直接躺在地上，手上抓了几把地上的土，手指捻了捻之后就十分随意地将掌心的土给扬了出去。

一把焦土颗粒分明，扬到半空中的时候散开，落下来的时候砸在地上发出了啪啦啪啦的声音，那响声并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却显得声音十分大，像是直接砸在了周离行的耳膜上。

他的世界在见过萧景臣之后逐渐变得热闹，这短暂的烟火嘈杂，将曾经的孤寂似乎隔开了好远好远。

上一次世界这么安静是在什么时候？似乎是他闯九重梦魇的时候，一大片一大片的幻觉向他扑过去，一切他认为可怕的，别人认为可怕的东西都渐次出现。

那些东西又真实又虚假，他拖着一把剑，直接杀了个七进七出，但现在这里空荡荡的，他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跟他一起掉下来的那些人。

周离行叹了一口气，抓过泥土的那只手抖了抖，将手臂横在眼前遮住一切。

其实也不是故意要用抓过土的手挡脸，而是因为另一只手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要是用那只手，估计血要从上面流下来直接滑进嘴里。

吃血和吃土，这两个二选一，他还是吃土吧，毕竟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血莫不是有点问题，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改过阵法！

虽然他确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