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繁复衣袍坐在那树枝上,都将这地儿给衬得高大上了,只不过他长着的这张乖巧矜贵的脸,与他爬树这略出格的行为着实不符。
萧景臣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冲他笑了笑,挥了挥手道:“好巧啊~”
巧个鬼!
这简直就是催命阎罗在世,要死要死!
仿佛看见太奶在向他招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把遗书的开场白都想好了。
男人眼睛蓦然睁大,手指无措地用力攥紧手边的树枝,没想到他情急之下太过用力,树枝直接被他给掰断了。
失去手上树枝的支持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甩着手就要往下掉。
千钧一发之际,萧景臣伸手把他拉了回来,极其顺手又熟练地往他脖子上砍了一手刀。
在昏倒之前,他想的只有一个问题:看这少爷手法挺娴熟的,应该拿捏力道还可以吧?应该不会一个错手直接把自己给砍死了吧?!
毕竟,脖子是个十分脆弱的地方,这下手的力道要是把握不好的话真的容易搞出人命来,要是就这么地嗝屁了,他连哭都没地儿哭了,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萧景臣将人打晕后也不再管对方,没有用绳子绑起来以防乱跑,也没有将人关在柴房等待严刑逼供,而是直接将人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自己又重新爬回他的躺椅里瘫着。
他举着竹简辨认那上面的字,只看了一会儿就又打了个哈欠,索性直接将那竹简盖在了脸上,闭眼安静地睡了。
萧景臣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的,睁眼的时候,只见那穿着灰扑扑的男子正蹑手蹑脚地要跑路。
他挑了挑眉,手直接垂下薅了一根草,直接朝那人的脸上甩了过去。
那人微微偏头,草叶划过他的脸颊,割断了他的一缕发丝,并且在右侧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缕被草叶削断的发丝落了地,男人的心也就凉了一半,几乎要以为萧少爷恼怒之下,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
他被这样一吓,整个人都僵住了,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发软,他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露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