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我没事儿,就想跟您聊聊天!您跟我说说,外公最近还去下兔子不?那拐棍儿还行不?我暑假时见着他,他还嚷嚷着要去爬敬亭山……”
外婆翻了个白眼道:“你还说呢!为这事儿我可没少跟他吵,他又不是旁人,少了半条腿还瞎折腾啥!结果他几个战友瞒着我,愣是国庆的时候给他抬到山上去了!回来就跟我炫耀,被我骂的狗血淋头……”
“哈哈哈,婆婆您骂的是对的!”李向南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就这么跟外婆聊着天,时间过的很快。
半夜李向南从床上醒来了一会儿,瞧见电灯被扯了,堂屋里就点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
外婆坐在盈盈如豆的小光边,一针一线的还在纳鞋底。
李向南转过头看着已经三点多的座钟,泪哇啦一下子就出来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外婆用她六十多岁的双手,还在给自己纳着冬日的温暖,这份关心让他感动到无法自已。
他没有去阻止外祖母,就这么躺着,闭着眼睛,听着那一针一线在布缝里穿梭的声音,无比的心安。
吾心安处即故乡。
母亲在,家就在。
外婆在,回家就有归途,就有人敢拉着他的手走夜路。
“呼!”
直到不久之后的煤油灯被吹灭,听到里屋传来被褥翻动的声音,李向南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安心的睡下。
第二天。
李向南是真被一阵甜丝丝的气息搅醒的,坐起身子一看。
果然外婆在用瓦罐儿煮着一锅粥。
“婆婆,是蜜枣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