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难怪最近各处盛传你们佟家人行事乖张?您这位侄子的品性如何?前些日子是多少人有目共睹?事到如今,您这位做长辈的竟也不顾脸面,在如此公开的场合下,宁可破坏规则也要公然袒护他的劣行……”
这次说话的是身材高大,穿酒红色长袍的林宝锋。
佟顺河听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更是怒气难平,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的礼节了,直接打断他凛然厉声说道:“我们佟家人行事如何,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
抚今追昔千百年来我们佟家人都敢扪心自问,于己于人,于物于事,于天于地,问心无愧!就是不知道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却总在背地里……捣鬼的人,有没有这种胆量?也问一问自己的良心……”
“自我标榜,好自矜夸这谁都会!但在众目昭彰之下,亦能灼见真金!”这句沧桑浑厚,沉郁顿挫的话音,居然是出自浓眉朗目,相貌威严的慕奉庭之口。
老扛把子终于发话了:“佟先生,做再多口舌之争也是徒劳无益,辨断是非届时也自有公论!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违规,还请及时纠偏补弊,现在就离开赛场吧?”
佟顺河当然明白这四个老家伙,急于把自己赶出赛场是出于什么目的?斗嘴的坑他跳也就跳了,但只凭这个想让自己乖乖地就范,可没那么容易。
“四位老先生!我擅闯赛场也许确有失当!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其他破坏的行为,所以既来之则安之,我在这里是要等着大赛的组委会和裁判组,是否能给我侄子在这场比赛中的纠葛一个公正的定论?”佟顺河泰然自若道。
佟顺河坚决要留下的道理也很简单,如果他不在场,这些人能让小烨闭嘴的办法多得是。到时候一旦裁判组偏袒慕氏百武堂的人,等公布出结果后再想翻盘可就难了。
可同为此理,人家兴武会这头,连四张大小王都出了,如此兴师动众又岂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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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届青武赛突然被官方插手,人家老四位就够糟心的了。好不容易把前面三场挑战赛都顺利地维下来了,就剩这最后一场,只要搞定了,今后就能百无禁忌啦!
可是越怕出事儿他越出事儿,就属这个佟家人隔路,那个小的已经够棘手了,这种关键的时候又蹦出来个大的从中作梗!这四个老家伙早来这儿盯了一晚上,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不然他们也不会到得这么快。
打登上场的一刻,他们已经拿定了主意: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对这个佟老三一旦动嘴不管用,那就只好动手了!在我们四个面前,你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吗?
确实,他们4人中只要有三人同时出手,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顷刻间制服佟顺河,在不引起任何骚动的情况下,把佟顺河押出场地,驱离公众的视野。回手再摆弄那个小的,更是易如反掌了。
而眼下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佟家人都是如此桀骜难驯,那就不好意思了!
闪念间四个老家伙一交换眼色,林宝锋先开口道:“您这又何必呢?明知自己行为不当,您还偏要一意孤行?我看……还是让我们送您……”
他的这个“送”字刚出口,突然身形微晃,和把在另一角的黄功岳,同时栖进了佟顺河,两人抬手就各扣住了佟顺和的两膀肩臂。
这里要用“说时迟那时快”来描述?还是有点儿慢了,连半眨眼的功夫都没到,如此瞬时的偷袭,佟顺河确实无法应变,他刚想运力反抗,却发现自己两肩窝的“沽门重腧”已经被他们拿住,根本无从运力。
下一瞬,站在他正面的慕奉庭抬手一掌,便轻飘飘地拍向了他的胸口,那动作就好似在勉励安抚他一样。
而就在这一掌即将触及自己的胸口,佟顺河心中暗惊,却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之际,一道轻微的破风声骤然入耳,他顿觉两臂膀一松,人影连晃,这四个老家伙眨眼间就闪退到离自己的几步开外。
同时,于场外一片鹊鸣鸠聚的嘈杂声中,一句平和淡定的话音确无比清晰地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咳~~!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只是一场童嬉的输赢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