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反问道:“宁晋县灾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每日该需要多少粮食赈灾你这个当县令的不清楚吗?怎么临到没粮了才说出来?
这些先不提,你蒋大人有没有想过什么法子筹措粮草?”
“这,这……”
蒋建支支吾吾,脸色很是慌乱,压根就不敢抬眼去看沈儒,对他这种芝麻大的县令来说,户部侍郎很可能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
“没有想过办法是吧?那你这个县令有什么用?”
沈儒面无表情地问道:
“请蒋大人回答我,你明天吃什么?听说你蒋家上下有一百多口人,这些人明天吃什么?
等着饿死?”
“这个,这个。”
蒋建极为尴尬地回道:“下官家中还有,还有些余粮,能勉强度日。”
“噢?”
沈儒不怒反笑,笑盈盈地看着蒋建:“也就是说全县十几万老百姓明天就要饿肚子,但是你蒋大人一家可以吃饱穿暖,在自家宅子里悠闲度日?
父母官父母官,你蒋大人差事干得好啊~”
讥讽的语气让蒋建的脸色一下子涨红,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没粮食就去借!傻站着干什么!”
沈儒陡然提高了语调,怒斥道:
“整个宁晋县难道一粒粮食都找不到?你蒋家有余粮,那些商贾、地主家里就没有?
你好呆也在这当了好几年的县令,借个几千石粮食很难吗?”
“可是,可是这些人若是不愿意借怎么办?”
蒋建的脸挤成了苦瓜色,县里那些富商大户是什么德性他可是门清,谁愿意把粮食拿出来?
“你是宁晋县县令,这是你该考虑的事!”
沈儒竖起一根手指警告道:
“借也好、骗也好、偷也好,哪怕是抢,只要你能弄来粮食那就是大功一件。
但明天一早本官若是看不见粥棚和粮食,那你蒋大人的人头就得落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