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个把月就过去了,这一个多月京城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实际上背地里暗流涌动。
朝堂上争论合银法的声音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激烈了,但东宫与齐王两派人在朝堂上彻底撕破了脸,开始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打口水仗,惹得皇帝陛下都有些不开心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表象,无非是两位殿下在争一口气罢了,想要真正分出胜负还要等绥庆道查案的结果。
京城,北凉王府
这座王府就是原来的平北将军府换了块牌匾,论气势论布局远没有那些亲王府邸看起来霸气威武,但北凉王府四个字往府门口一挂,整座京城就没有人敢小觑此地。
外围的两排厢房住着的是跟随顾思年一起入京的三百白马义从,然后是仆役的住所,最内侧才是顾思年等人的卧房。
王府里有一间密室,是这两年偷偷摸摸建造的,极为隐秘,寻常人就算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这儿。
密室南墙挂着密密麻麻的木牌,有的大有的小。借助头顶上开出来的天窗,屋内的光线还算明亮,能看见每一块木牌上面都写着一名官员的名字、所属派系、履历、官位,这些都是安凉阁潜伏京城这么多年来打探到的情报汇总。
第五南山的目光随意的扫视木牌,平日里没事他就在这琢磨,研究京城官员背后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有时候一坐能坐上一天。
“干嘛呢,怎么又在这坐着,也不嫌闷得慌。”
顾思年从一侧推门而入,大大咧咧地问道:“绥庆道那边有消息了吗,算算时间沈大人他们应该早就到了。”
“今天一早刚有消息传回来。”
第五南山顺手就从桌上抽出一张纸递给了顾思年:
“阎康果然隐瞒了绥庆道灾情,洪水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严重得多,受灾区域多达十几个县,三十余万百姓受到波及,两岸被淹没的农田不计其数,最严重的县份几乎有七成农田被淹,明年一定会闹饥荒!
蔡象枢一到绥庆道就把阎康给抓了起来,那家伙估计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回天无力,留在府中束手就擒。
王爷好好看看吧。”
“什么,这么严重!”
顾思年目光一变,匆匆接过情报看了起来,然后脸色变差了不少。
“妈的,简直是个王八蛋!”
顾思年气得破口大骂:
“这么大的灾情,竟然没有呈报任何奏折到陛下手里,仅有的消息也被太子和司马羡压了下来,整整耽搁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啊,绥庆道得多死多少人!
这些混账!”
顾思年怒气冲冲,堂堂太子和吏部尚书竟然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一心只有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