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面无表情的喝道:
“你爹跟着我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上的刀伤剑伤不计其数!
他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让你欺凌百姓、横行乡里吗!
身为巡防营副都统,当值期间居然擅离职守、聚众饮酒!
身为边军士卒,强占良家女子、肆意凌辱百姓!
你对得起你爹,对得起你张家十几条人命吗!
混账东西!”
张锦眼眶通红,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地,重重磕头:
“卑职,知罪!”
“砰!”
脑门直接就磕出了血丝,至少旁观的人都觉得张锦知错了。
“凤字营立营之初我就说过,边军的吃穿用度都是老百姓一针一线省出来的,你们吃的每一顿饭都是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出来的!
边军是北境防线的屏障,可老百姓是我们的脊梁!
没有他们,就没有边军!
我说过多少次了,任何人都不得欺民、扰民!
不记得吗!”
一句句大骂声振聋发聩,跪在地上的那些军卒无比羞愧。
顾思年停下脚步,看向褚北瞻:
“褚将军,依军律,他们该怎么处置?”
“依琅州卫军律,主犯处斩,从犯重则军棍三十,逐出军伍!”
老百姓们纷纷愕然,真要杀人吗?
毕竟张锦是英雄的儿子,总会让人心生怜悯,而且他还上过战场,不算是孬种。
“呼。”
顾思年将一柄凉刀丢在了张锦的面前:
“若是条汉子,就自己动手吧。”
张锦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拔出了凉刀,久久不语。
“卑职触犯军规甘愿受罚!”
“爹,孩儿不孝!”
在片刻的死寂之后,他怒吼了一声,猛然抬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不敢去看血溅当场的画面。
“等等,不要!”
一道急促又带着慌乱的娇喝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