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的笑声中满是坦然,无所畏惧,雍州卫刚拿下一场大胜,士气正盛,岂会惧怕拓跋烈区区一万兵马?
拓跋烈死死咬紧牙关,怒喝一声:
“走!”
“你们这些凉贼给本将军记住,终有一日我们会踏平函荆关!”
“大军回转!”
“轰隆隆~”
这些燕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丢下一句狠话便走了。既然函荆关已经失守,死拼就毫无意义,他们只能绕道左右军镇,紧急驰援,能救多少算多少吧。
望着燕军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罗轩极为不解地问道:
“先生,以城中雍州卫的兵力再加上左右两座军镇的琅州卫主力,倾力一击完全可以将拓跋烈、乌兰和木、扎木苏三人麾下兵马尽数击败,咱们为何要按兵不动呢?”
“罗将军说得没错,放开手去打确实能赢。”
第五南山微笑着说道:
“但留守雍州一线的两卫主力除了一支左骑军,其余几乎都是步卒,拓跋烈可不是什么庸手,刚刚你们看他麾下几千精骑的样子,战心正盛。
别忘了,咱们的将士已经鏖战了整整一天一夜,倾巢而出就算是打赢,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这样的仗咱们能避免就避免,倒不如忽悠拓跋烈团团转,空耗其体力,拖延时间。
决定胜负的地方可不是这儿,而是风蚀谷。”
几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萧老将军略带忧心的问道:
“仔细算算,燕军那儿最少还有三万主力精骑啊,顾将军的兵力明显处于劣势,万一……”
“呵呵,不用担心。”
第五南山自信一笑:
“咱们应该相信顾将军,更应该相信那些骑军汉子。
一定能赢!”
……
“砰砰砰!”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风蚀谷中杀声震天,血腥四起。
右骑军与两倍于己的燕军整整进行了三轮凿阵,一轮比一轮猛烈。
憋了许久的右骑军将士今日彻底放开了手脚,这一场骑战打得酣畅淋漓,硬撼一万燕军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实则这五千右骑军中已经混入了一部分雍州卫的兵马,比如当初的屠字营全军覆没后仅剩的几百残兵都并入了右骑军。
但不管是琅州军卒还是雍州军卒,他们都是边关一等一的精锐,都对燕军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又一次凿阵之后两军各自拉开了距离,隔着两箭之遥的战场遥遥相望,马背上的骑卒们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趁着交战的间隙恢复体力。
中央那片战场中早已看不见白雪的踪影,有的只是一具具人与战马的尸体,还带着余温的鲜血融化着白雪,让雪地变成一片猩红。
游康与尘风二人并肩而立,游康手中拎着一截断枪,刚刚那一轮凿阵中他用力过猛,捅死一名燕骑后来不及拔枪而回,手臂一扭就只夺回半截枪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