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姜寂之反问道:
“顾将军虽然战功赫赫,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琅州卫指挥使罢了。
你能给本官什么回报?”
一个正二品一个正四品,看起来只差了两品,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顾思年目不斜视,沉声道:
“听闻兵部有些官员对大人的尚书之位有异心,边军六卫中一些将军也对大人的命令阳奉阴违。
而从今以后,我琅州卫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大人身后,军令所至,莫敢不从!
北燕进犯,边军打输了仗总归对大人有影响。
但我顾思年担保,再难再硬的恶战,琅州卫也一定会赢下来!”
在这一刻,老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没有说话,只是将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葛靖。
葛靖并未慌乱,转身将房门关紧,躬身道:
“下官愿以性命担保,顾将军绝对是一诺千金之人!”
屋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姜寂之用一种很认真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遍顾思年,许久之后问了一句:
“除了五万人的军饷,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若是可以,下官想对琅州卫进行改制,名义上依旧是九营兵马,但具体营号编制,下官得有独断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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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寂之背着手在屋中缓慢踱步,思虑许久之后说道:
“你是琅州卫总兵,如何改制你自己定,这件事老夫能做主。
至于增发军饷、扩充军力,五万人实在太多了,传出去在陛下那儿不好交代。
四万,最多了!
至于你琅州本地的赋税能供养多少兵,就看你们的本事,我不管。
但你记住,不要太过张扬!”
“谢大人!”
顾思年目光一亮,抱拳道谢。
四万已经超过了他心中的最低期望。
“别高兴的太早,增发粮饷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毕竟发银子的是户部。
老夫虽与户部一些官员相熟,可以去替你通融周旋,但那些人的胃口可不小,上上下下的打点可得……”
姜寂之说到这儿就停了,他知道顾思年听得懂。
“下官明白。”
顾思年很识相的说道:
“一整箱的白银已经送到了大人府中,就在门外,外加陛下赏赐的千两黄金通通交给大人打点。
大人自己拿也好,不拿也罢,总之我顾思年分文不要。”
“看来你赴京是早有准备啊。”
姜寂之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
“银子我收下了,事情我也会帮你办。
但出了这扇门……”
“顾某绝不会往外说半个字!”
“好!回去等消息吧!”
“一切都拜托大人!
下官告辞!”
顾思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房中,但葛靖没走,一直躬身侍立在姜寂之左右。
姜寂之半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发酸的眉头:
“你之前跟我说要招揽此人,为我所用,但不至于这么快就视为心腹吧?”
“大人,不是下官心急。”
葛靖轻声道:
“大人主掌兵部已经快两年了,可那两个侍郎还有边军那些武将一直牢牢把持军权,觊觎大人之位。
如果一味的放纵他们,早晚有一天要吃他们的亏!
这个顾思年寒门出身,与朝中各方势力都没有瓜葛,可以放心用!
再说了,此时的他也需要一座靠山!”
谁能想到整个兵部姜寂之最信任的心腹不是左右侍郎,而是这位北境司的司丞。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懂啊。”
姜寂之目光微凝:
“可他,信得过吗?”
“不管信不信得过,只要他一直打胜仗,大人尚书的位子就会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