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岂能靠他一句话就是无罪?
平陵王一案朝堂震动,陛下盛怒。
大人可得小心慎重的查一查啊,莫被有些人给骗了。
万一不幸被牵扯到逆案同党里,大家都得倒霉。”
这下葛靖是真犯了难,一边证据确凿,一边死咬着自己无罪。
到底听谁的?
反正不管怎么问顾思年就只有两句话:
诬陷!
葛靖只得询问起旁人的建议:
“几位大人怎么看?”
这次游峰没有站在顾思年一边了,而是沉声道:
“葛大人,卫大人手里的证据倒是清楚明白,应该就是真相。
末将乃是琅州卫总兵,身上担着千万干系。
若真是牵扯谋反大案,即便再有领军之才也不能用了。
下官建议,去顾思年兵权,抓捕下狱,上报兵部,等待旨意!”
顾思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明白了,他全都想通了。
怪不得前些天自己麾下三营兵马都被调去了前线,合着从那时起他们就在谋划今天这一出了。
游峰担心那几营兵马听闻消息,强行闹事,所以只给他留了一个凤字营。
而寿字营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盯住凤字营!
从头到尾连起来看,今天这是游峰与卫湖联手,文武两边同时对自己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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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谋已久啊~
慕晨沉终于忍不住了,急忙站出来说道:
“葛大人,下官觉得就这么定罪实在是过于轻率!
前面的事先不说,单从顾将军担任凤川县典史开始,推行租田令、率领民夫增援前线、后又大败燕军。
这桩桩件件都有功于国家、有功于社稷。
这样的一位文武全才,单凭一些不知来历的人证和供词就要抓起来,岂不是笑话?
眼下更是燕军犯边的紧要关头,抓了顾将军不成了亲者痛仇者快?”
慕晨沉到底老练啊,一下子就抓住了葛靖心中的痛点。
他还指望着顾思年帮他打胜仗呢,顿时葛靖的脸色就有些缓和。
“哎,慕大人此话何意?”
卫湖忙不迭的跳了出来:
“什么叫不知来历?
这些证词都是那些监牢的衙役亲口所说,人就在凤川县,慕大人要是有疑惑可以随时审问。
再有这封文书,清清楚楚地盖着凤川县监牢的大印。
说是铁证如山的都不为过!
慕大人就算要护短,也该讲道理吧!”
“这不是护短,我是实话实说!”
“你这是以偏概全!咱们得就事论事!
牵扯谋逆大案、稀里糊涂从囚犯变成典史,两样加在一起可是大罪!
抓捕下狱一点也不为过!”
卫湖的语气逐渐严厉起来,甚至不惜正面与慕晨沉对上。
因为他知道,这次的证据拿出来必须要搞垮顾思年,否则他卫湖以后绝对没好日子过!
这次还有游峰相助,他势在必得!
眼瞅着两位文官要吵起来了,刺史文大人赶紧站了出来:
“葛大人!
下官以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顾将军怎么说也是立了战功的。
直接下狱问罪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况且此罪名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先不用上报,再好好查一查。
如何?”
“还是文大人考虑得周全啊。”
葛靖也不想直接给顾思年定罪,顺势借坡下驴:
“那咱们就先压下这件事,尽快派人查清楚此事。”
一听葛靖这语气,卫湖就急了,忙不迭地朝游峰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