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一无奈地翻了翻眼皮,将药咕噜吞下。
“奴家想活,也得看看各位大人的心情不是。”
空了的药瓶随手一抛,觉得这姿势有些不舒服,就直接盘起了腿:“郡王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人,居然放肆了起来,怀安摁了摁眉头有些好笑。
“设计沈言,是你的手笔?”
江绾一耸了耸肩膀,认得痛快:“是我,我故意撞倒在沈言身上,又引他来这甲二号房,事成之后,再喊来满妈妈与故意大声呼叫,让沈言看清楚我在人群里,既然发现那床上的良家女,如此,都是我所为。”
丝毫不需要威逼利诱,这人坦白地让怀安有些无奈:“你所做的,是想毁了他?”
“一个废物,仗着家世显赫,还想接朝廷的通政司副使,实在是可笑至极。这样的人,奴家想试着毁一毁。”
“行差踏错一步,万劫不复的人会是你自己。”
“那便认赌服输。”
李官瑾扯了嘴角乐的直拍手:“你倒是很有趣嘛,如此做是为了什么?”
江绾一将肩头那滑落的罩衫拉好穿正:“我做这事无关是非,奴家并非什么好人,要说为了什么铲除邪逆,为了谁复仇那些理由可能更可信一些。不过说实话,的确不是为了这个,顺便一提郡王殿下你这人,奴家也很讨厌。”
“我与你可并无交集。”
“在这揽仙宿内,想必郡王你想要有交集的只有温徇一人而已吧。其他人又何曾能入得了你的眼,所以我今夜才以为,你不会发现我在这其中的所为,没想到,郡王殿下倒是有两副面孔。”
李官瑾失笑,将双腿抬起,踩在椅凳上蹲着瞧她:“你说你讨厌沈言,所以出手,那苏磬音呢?二楼雅座的那两位公子可与你有何交集?”
江绾一一摆手:“这苏磬音让我将药送给那位女扮男装的假公子真小姐,我收了银子自然要办事...”
李官瑾打断她:“那人与你并不相识,你如此做,可不是在害人?”
江绾一挑眉:“所以奴家说了,奴家真的不是好人,在这地方能有几个好人?郡王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天真了?”
被这么一呛声,李官瑾摸了摸鼻子倒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了,这江绾一舞跳得不错,没想到这嘴皮子也是利索得可以。
往日装得倒是比自己还要虚伪了。
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听着江绾一继续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她想害沈言,无非是觉得这世道不公,为何自己出身低贱,要活在这样的泥沼之中过着日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