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伸手将披风一甩,稳稳地搭在马车顶上,垂落下来的部分将车窗挡得严严实实。
看不见沈姑娘了,温归寒有些失落地收回视线。
眼见沈未苍惬意地重新靠在玉萤的怀里,沈余晚这才稍稍动了动,把包袱藏在自己身后。
这包袱里除了有娘亲为她做的衣服,还有一封信,是当年爹出门经商后寄回来的一封信,这是证明她和娘亲身份的证据。
沈未苍脾气如此骄纵,她担心被她发现那封信会直接扔出去。
沈余晚松了口气,方才的惊吓和愤怒一起褪去,她这才感到迟来的疲惫。
如果不是沈未苍突然从马车里跑出去吸引了山贼的视线,说不定刚才还能撑到温公子赶过来。
沈余晚心中对沈未苍本就存着几分畏惧与不喜,此时更是带了些不满。
分明没有什么本事,还装模作样随身带着鞭子,结果刚钻出马车,还不等与山贼过上几招就差点被打落下去。
沈余晚知道沈未苍对她心怀芥蒂。
她爹当年在雨石村与她娘亲成亲,不到一年就跟随同村人外出经商,自那以后除了那封信再无音讯。
直到几个月前,突然有人来雨石村寻人,沈余晚才知道自己的爹原来早就死了。
沈家庄的庄主沈平江无意间查到失散多年的兄弟的消息,得知弟弟一家只剩自己一个孤女,这才派人来接她回沈家。
这几日听沈未苍话里的意思,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并不是沈平江的亲生女儿,还以为她是沈平江的外室生下的。
沈余晚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沈未苍没有明确说过什么,她也不知道伯父的意思,害怕一句话坏了伯父的好心,只好一直忍着。
只是时间久了,沈余晚也难免心生不快。
沈未苍对她的不满和怒火根本丝毫站不住脚,她白白承受那么多委屈,今日她还差点害死自己。
如果不是温归寒救了她,她恐怕已经死在那把刀下了。
沈未苍回了马车,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有多冲动自大,也没有关心她有无受伤,还要抢她的包袱去挡车窗。
沈余晚咬了咬唇,眼中闪过柔软,又是他帮自己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