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匆匆赶到松鹤堂,还不曾掀开门帘走进去,她就听到男子冷漠的声音。
“我要与沈氏和离。”
沈余晚的雀跃的心如同这数九寒冬,冷得彻底,冷得发抖。
“归寒,你和沈三小姐的缘分已经断了,续不上了,”耳朵嗡嗡间,她听到温母在劝温归寒,
“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珍惜眼前人吧。”
回应她的是温归寒冷硬的话语:“我只爱沈三小姐,这婚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稳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只如玉般完美的手掀开帘子,平淡无波地扫了她一眼,一言未发便往外走去。
以他的本事,在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刚才那句话,是说给温母听的,也是说给沈余晚听的。
他恢复了正常,却不记得痴傻之时的晚晚娘子了。
沈余晚不死心。
她爱的不只是那个痴傻却赤诚的温归寒,她从一开始爱的就是那个意气风发嫉恶如仇的少侠温归寒。
她不信温归寒真的将这一年多的记忆全都抛却,她一遍遍地碰壁,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死心。
最终得到的,却是他在生死关头抛下自己,第一时间奔向沈未苍。
被羽箭射中肩膀昏死过去之前,她听到他惊慌失措地喊的是沈未苍的名字。
重伤苏醒后她才知道,原来在她没有回沈家之前,沈未苍就与温归寒两情相悦,甚至连他会遇袭重伤变得痴傻,都是为了救沈未苍。
沈余晚苦笑,终于答应和离,不再做挡在有情人之间碍眼的人。
她回了从小长大的小镇开了间脂粉铺子,温归寒却捏着一枚玉佩红着眼睛找了过来:“晚晚娘子,跟我回家吧。”
沈余晚被他的死缠烂打气笑:“温归寒,你是不是又变傻了?”
男子赖在她的脂粉铺子不肯走:“只要晚晚娘子跟我回家,我做一辈子的傻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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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飘起雪花,一辆马车在官路上驶过,碾压过湿泞的路面。
这处虽是官路,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似城内的路铺了青石板,只是将土压得稍微坚实了一些。
这几日阴雨连绵,虽然天气寒冷,可路面被雨浸湿,又未到上冻的程度,马车不怎么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