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的低沉缓慢的声音听得人昏昏欲睡。

安茜强撑着精神，注意着不让自己的脑袋偏向窗户边。

但困意却汹涌袭来。

这份困意不太正常，像是在逼迫安茜闭上眼。

安茜为了避免睡着，努力睁了睁眼环视四周，她发现，班里同学的脑袋都在一点点，看起来也和安茜一样困极了。

这是数学课的问题吗？

安茜没控制住闭上了眼，脚下好像悬浮离开了地面。

不能睡不能睡。

安茜在心里告诫自己，眼睛一会儿闭上一会儿睁开，眼前忽明忽暗。

恍惚间，在她再次睁眼时，自己的桌子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只苍白的手。

手就放在两张桌子间的缝隙处，很自然，仿佛一开始就在那里一样。

安茜一下子精神了。

她没有转头看，但能感觉到自己右半边身子传出阵阵的凉气，冰入骨髓，快要冻麻她半边的身子。

“哒。”

苍白的手动了一下，指甲敲击在桌上发出脆响。

它在桌子上摸索着，看起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安茜目不斜视地看着黑板，虽然数学老师讲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但现在她也不能表现出对“同桌”的在意。

“哒。”

手还在桌上摸索，它已经越过两张桌子间缝隙，摸到安茜的桌面上来。

又越过摆在桌上的书本和笔袋，停在了安茜的眼前。

如此近距离，安茜就算再不想看，余光也能瞥见这只苍白的手。

这只手上的手指干枯发皱，骨节明显，上面还粘着暗红的铁锈，有股腥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