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血迹一直延续到末尾的一个房间,那是一个堆满杂物的仓库,货架已经落了一层灰,木头做的柜子摇摇晃晃,地毯被人扔在一边,原本隐蔽的地下室入口明晃晃地展现在二人眼前。
“送分题?”于笑天并没有着急下去。
“我就说不可能骗我吧。”
“是不是太简单了?”于笑天看着散发出阵阵潮气的地下室,皱着眉。“简单的都有些诡异了,从发现血迹开始这一切就太简单了。”
涅火声音懒懒散散地开口:“你觉得简单很正常,因为有人在我们之前已经找到了这里,给我们做了引导。我们两个人一直走在一起抱团,但是那个人不可能和戴戒指的人合作。”她顿顿。“指引我们的人,可是单枪匹马来这里挑战BOSS的。”
“这个人是敌是友?”
“友。”涅火还是那么肯定,像是肯定太阳一定会从东边出来一样。“有了强大前辈的指引,世间所有问题都会变得迎刃而解。”
这个人远比他们进入游戏要早,智商和能力不在他们之下。
涅火看向隐约发着蓝光的地下室入口楼梯。“但是能不能到达终点,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这个人对我们的威胁很大,你就这么确定这个人不会与我们为敌?”
“不会。”涅火偏头看了看于笑天。“仗都没打就先退缩了?还没看到水母你怎么知道打不打的赢。”
“被你洗脑了。”于笑天说道。
“我洗脑你?”
“你不是一直说打不过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还不允许人谦虚谦虚了?”涅火转回头。“如果和水母正面交战,幻境的问题是个难题。我应该没问题,就看你拖不拖后腿了。”
“不会。”这次于笑天回答的很干脆,而且也很坚定。
不是像承诺一样的,而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确定,有让人胜券在握的自信。
“不会就好,幻境里我认不出来你的话,自己抗一下。”
“你不是说你没问题吗?”这下该着急的人是于笑天了。“现在定暗号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这里离水母这么近,让它听见怎么办?”
于笑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算了不定了。”
爱死不死吧。
涅火走在了前面,地下室的台阶是水泥地,透露着阵阵寒气,墙壁上已经长霉了,仔细看还会发现上面有干涸已久的血迹。
越往深处走,身体就越发沉重,身体里不知道是什么部位在疼,走路都困难。
她眨了一下眼睛,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她再睁眼时,身边景象已经截然不同。
她感受不到自己是什么姿势,感受不到周围空气里的潮气,只能看见自己模糊视线里的白瓷砖地板。
“怎么?不敢说话了?”一道不算熟悉的女声从耳鸣中传来,涅火的大脑好像恍惚了一下。
“什么?”她才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有气无力,十分虚弱。
混混姐居高临下地看着涅火,抓着涅火的头发,逼她看着自己。“我早就说过,别惹我。”
她还在那个肮脏的卫生间。
涅火看见从自己脸上滴下来一滴血,落在地上十分显眼。
是我的血?
她余光瞥向自己的手臂,上面已经没有了割皮的伤痕,一切都像现实一样。
游戏不过是濒临死亡的挣扎,黄粱一梦。
“竟然还能晕过去,废物东西。”混混姐语气嚣张跋扈。“你真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涅火笑着站起身,自己身上充满淤青和伤痕。“我当然打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