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军团帅帐中,宗恒看着对面有些狼狈的崔禾,面色复杂。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崔禾,二话不说,直奔宗恒大军就过来了,其因有三。
一是为了报信,丰县陷落,蜀州世家联军崩盘的消息,早到达宗恒手里一天,就能多一天的准备。
二是为了寻求庇护,要不是他够果断,扔下联军逃跑,此刻估计已经被俘,成了那位越州牧的阶下囚了。
一路逃亡的崔禾还一直琢磨,真的是离谱,王瑾如何能在缺马的南方培育出这么多的精锐骑兵的?
在骑兵的追杀下,崔禾舍弃了所有无马的步军护卫殿后,才暂时摆脱了追杀。
直到接近了西域军团大军之处,才安全了下来,此时此刻的蜀州,只有宗恒才能庇护他了。
而第三点,则是为了督促宗恒,叛军的大溃败,证明了越州军不是易与之辈。
崔禾认为宗恒再狂妄也能看的出,想要击败越州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付出远比之前所预想的代价。
为了防止宗恒拖延,甚至反悔,崔禾有必要督促宗恒。
而宗恒呢,从看到崔禾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崔禾的用意。
他现在心底有着一团即将抑制不住的怒火,在汹涌的翻滚!
他既痛恨崔禾等人的无能,又恼怒于崔禾的作态。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将这些不满压在心里,事已至此,再怎么发泄愤怒已经无济于事。
想了想措辞,宗恒开口道。
“敢问崔公子可曾见过那王州牧?”
“战前见过,我曾试图拉拢他,可惜...”
说着,崔禾惋惜的摇了摇头,倘若王瑾加入他们,那么就是十拿九稳,可是赵正开出的条件太优厚,崔氏出不了那么高的价。
宗恒沉吟片刻后,再次问道。
“那么其麾下越州军战力如何呢?”
对于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而言,了解对手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数日前,他便派遣斥候前去打探,可谁能想到,斥候还没到,叛军就完了...
听到宗恒问到越州军,崔禾面色肃穆了起来。
“宗大都督,经我观察,以及交手一次来看,越州军,极强!”
“军纪严明,士气高昂,且身强体健武备精良,乃是一等一的强军!”
“甚至有骑兵!不是骑上马赶路的步兵,而是真真正正的骑兵!”
“于廖河旁交手来看,不知为何,我感觉他们还未尽全力,否则的话,我麾下联军溃败的更快..”
“甚至,我怀疑,那丰县能多撑了几日,也只是越州军故意引我率军与其硬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