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扶阳郡,一箱箱金银自郡守府内搬出,涌进军营内,属于州府豪族势力的将领以及伍从云的心腹,正在逐级向下渗透,金银开道,威逼利诱。
伍从云想要率军袭击州府,不是他振臂一呼,士卒便蜂拥而上的,他没有那个威望,州府豪族也不会允许他有这个威望。
军营里的士兵或许不懂得政治,或许不明白局势,但是他们肯定知道袭击州府无异于谋反,无论什么理由都洗脱不了这个能族诛的罪名!
所以伍从云必须得联合军营里的高层,用重利拉拢中下级军官,从而带动整个军营,否则要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的话,那些人傻呀?跟着你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在金银这种最能勾起人心里的贪婪的诱惑下,进行的还算顺利,一些死硬分子则是被杀死,大晋立国数百年,总会有忠心耿耿之人。
这些人面对如此境地,仍不屈服,虽然是真的忠还是看不到胜利的希望不得而知,但是却肯定不是傻子,因为此刻顽抗被杀只是他自己死,兵败被清算那么死得可是全族。
次日清晨,军营内骚乱稳定,但多数人脸上还是带着些揣测之色。
为啥呢?师出无名呀!这就是为什么唯名与器不可假于人手的道理。
师出有名,则麾下士卒知道为何而战,行剿匪抗敌之举的军队,自带几分士气与底气,而谋反的军队呢?则恰恰相反。
哪怕乡间匹夫相搏,身形相同的情况下,理亏的那一方往往会落入下风。
这就是为何古往今来,但凡举兵者,都要找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极其粗劣的借口,为的不是骗过天底下所有人,仅仅只是为了给麾下士卒一个作战的名而已。
这个道理,伍从云也明白,身披戎装的伍从云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目视着下方的士卒,心里酝酿着措辞。
他要赋予麾下军队一个名,一个出师之名,否则的话,哪怕这些士卒被裹挟出战,到了拼命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出力,可能会大面积投降,甚至还会倒戈!
“诸位将士!我乃扶阳郡郡守伍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