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一直坚信,只要刀够硬,就没有折不断的脊梁骨,别说世家大族,皇族又怎么样?杀怕了一样会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狼狈求饶。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斩首,处刑台周围的气氛更加热烈,一群百姓大声叫好,引得吴帙等人面皮不断抽动,他们之中有些愚钝之人还不太明白,为何他们这些大族被清算,那些屁民这么高兴呢?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些百姓并不知道哪些人有罪,那些人无罪,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的该死还是被冤枉的,这些百姓字都不认识,更别说晋律了,反正官府说他们该死他们就该死。
他们只知道那些欺压他们的人被杀了,那些侵占了他们财产田地的人被杀了,那些过的富足的让他们羡慕的眼珠子发红的人全家都没落得好,他们就是很高兴。
这场轰轰烈烈的审判持续了半日之多,才接近尾声。
随着被杀之人越来越多,周围围观的百姓火热的激情也被那一股股迸溅的鲜血浇灭,不少人开始有些恐惧。
那不是出于同情与怜悯,而是基因深处对于同类被屠杀的恐惧感袭上了心头。
随着最后一批人被押上了处刑台,王瑾整了整官服,起身朝处刑台走去,头也没回的对着身后被请来观刑的众人伸手往下虚按一下,示意他们就这么老老实实看着。
王瑾在护卫的护持下,穿过人群,众多百姓看着身着威严官服的王瑾,自发散开了一条路,登上了被鲜血染红的处刑台,感受着脚下的黏腻,王瑾眉心微微一皱,不过随即变换神色,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眼角中迅速积蓄起了泪花,对着处刑台下那些好奇张望着的百姓,痛心疾首的悲呼道。
“本官对不起南阳郡的父老乡亲啊!”
“自本官上任以来,异族频频侵扰我大晋边境!无奈之下,本官只好起兵戈,伐异族!经过征战,虽剿灭了越人中的曼罗,余无两部,却也疏忽了对郡城内的管理呀!致使其中一些贪官污吏横征暴敛,一些为富不仁之辈蛮横霸道,让大家受苦了!”
说罢,泪水不自觉自眼角流下,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王瑾上来就打上了感情牌,先点出自身功绩,告诉他们,官府为何会疏于对这些人的管束,实在是他这个主官分身乏术,而管理不利,则是因为他要征伐异族,保境安民,并非是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