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莺听了一耳朵,见祝春时的脸色不大好,不由道:“心病?生儿子的心病吗?除非盼兰她爹日后不要儿子了,否则但凡在她娘面前说上一句,就能受刺激;还有不要多思虑,她娘不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吗?”
绿浓看了眼祝春时,又偷偷瞪了眼巧莺。
“然后就是盼兰的亲事,她爹好像也找好人家了,只等对面上门来相看,没问题就能下定。”绿浓迟疑着开口,“只是我看,应该也是先定亲,然后过几年再成婚?毕竟盼兰年纪实在是小,家里也离不开人,总不能过去当童养媳吧?”
巧莺张口又想说些什么,被眼尖的绿浓及时抬手捂住。
祝春时看她们两个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她想说什么你就让她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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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莺拍开绿浓的手,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反瞪回去,随即笑嘻嘻的朝着祝春时道:“我是想说,要不让盼兰在书院比较亲近的夫子过去悄悄找她,再确认下她的想法,要是不愿就想个法子再往后拖延些时日;要是她甘愿,那别说我们了,就是姑爷去了,也阻拦不住姑娘家定亲。”
“谁和她比较亲近?”
“盼兰除了学绣活外,就是读书认字,要么是萍娘要么是泻露,要是她们都不得闲,那我应该也成,好歹也教过几日。”巧莺细想了片刻说道。
“那先去问问泻露,萍娘这几日估计忙着,腾不开手来。”
草草将事情说定,巧莺绿浓各自退下去做事。
晚间俞逖回来,提起书院这边的消息,道是他今日在街上时听见不少人都在怀疑或质问为什么不收男童,只收女子,甚至很多酸儒学究言辞间对女子颇不客气,也对书院持以轻视不看好的态度,自然那些他不可能和祝春时说。
祝春时听见,也只是轻笑,她在开设书院的时候就知道会迎来这些,那时候都没担心,如今书院步入正轨,那就不需要担心莫须有的流言。况且这女子书院并非是她所创,远安也不是第一个有女子书院的地方,他们那些人但凡走出这个县城,就能知道天地广大,就会发现自己犹如井底之蛙一般浅薄无知。
俞逖原本是担心她因为这些流言而闷闷不乐,见状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态度,表示了坚定支持的同时还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把这乱说话的人抓出来也就是了。
“先不用,我已经派了人去盯着,等他们传消息来,要是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我对付不了,自然会找六哥帮忙的。”
祝春时向来如此,能自己解决的就不会去麻烦别人,但要是自己没办法,也不介意运用权势、俞逖和家族的人脉关系,本就是她所拥有的,要是不用岂不是白白浪费。
大概两日过后,俞七那边就得了消息。
“那天来闹事的一共三家,小的和俞武他们分别跟着,其中两家都没什么发现,但有一家的男人第二天偷偷摸摸出门了,小的跟过去一瞧,发现他去了青柏巷。”
泻露插嘴道:“青柏巷?我听说那边住的大多数都是读书人。”
俞七点头,“何举人、邵举人和宋举人都住在那边。小的没敢跟紧怕被发现,但也能看见那人走去了何家的宅子。”
祝春时轻轻哦声,“大概进去多久?”
“两刻钟的工夫,男人出来后小的继续跟了一段路,发现他胸前鼓囊囊的,一路上东张西望小心翼翼,还绕着行人走,仿佛是藏了什么大宝贝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