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复没有再拒绝,一是父亲实在不容易,二是交通局能为八路军提供更多的便利。
“宗复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为父打过你一次。”赵戴文见赵宗复不言不语,还以为他不高兴了,所以故意提起以前的旧事,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记得,当然记得。父亲虽然严厉,但从来是不打我,所以那一次我记得特别清楚。”赵宗复笑了起来,那时候他还在读国中呢。
“哦,你还记得你犯什么错了吗?”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我带着同学进省府为打鬼子进行募捐。结果那时候您和阎长官在开会,您气冲冲的从会议室出来,当场就扇了我一个耳光。那些放我们进去的士兵,还被阎长官拿着木棍教训起来。”赵宗复回答道。
“那时候委员长都已经下令东北军不准进行抵抗了,你不但募捐抗日,还跑到省府来,这不是瞎捣乱吗?”赵戴文摩挲了一下靠椅的扶手。
“是啊,当时要不是父亲您护着我,我可能已经被阎长官枪毙了。”赵宗复说道。
“那倒不会,要不是我,你也进不来省府。”赵戴文说着说着咳嗽起来。
赵宗复拍了拍他的后背,老父亲的后背已经没有多少肉了,骨头倒是挺多的,将来就算百年之后,这些骨头也是很重的。
他非常敬重他的父亲。
要不是他的父亲,他绝对不可能有今日的。
相比其他同志,他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将来赶跑了鬼子,就将父亲接过来,承欢膝下,为他养老送终吧。
父子二人又说了几句,赵戴文就起身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儿子,然后又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