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希尔德重新站回制高点,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希德城,仿佛那座城池已经成为了一座巨大无比的坟墓,而小鲍德温和他的三千兵马不过是即将葬身其中的祭品。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声音如同山间的冷风般低沉又决绝:“今晚,我们要让十字军明白,安托利亚的土地,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践踏的地方。”
山谷间寂静无声,仿佛一头野兽潜伏在黑暗中,等待着捕猎的时机。猎物已入瓮,希德城的陷阱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将骄傲的敌人吞噬殆尽。
夜幕低垂,希德城笼罩在一片暗蓝的天幕下,四周寂静得只听见微风掠过的低语。然而,这份平静被十字军煮小麦饭的烟火气打破。炊烟升腾,橙红色的火苗映照在每一张疲惫的脸上。然而,就在这不经意的瞬间,一颗火星从一口粗糙的锅底蹦了出来,轻轻落在了旁边的干草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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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草堆猛然燃起,一束火焰像是被唤醒的猛兽,迅速蔓延开来。小鲍德温,年纪虽轻但目光如炬,立刻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他的嗓音划破了夜空:“不要生火!所有人,立刻集合,撤出城外!”他话音刚落,周围却乱成一团。士兵们忙着扑灭火焰,又舍不得正在熬煮的小麦饭,手忙脚乱中,几口锅被踢翻,滚烫的汤水泼洒在地,更引发了阵阵惊呼。
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一般,张牙舞爪地肆意咆哮着、肆虐着。它们贪婪地舔舐着那摇摇欲坠的草棚,无情地将其吞噬。伴随着狂风的呼啸声,火势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瞬间便席卷了周围的建筑物。
正当人们惊恐万分,尚未能完全从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回过神来之际,只见一支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利箭如同闪电般划破漆黑如墨的夜空,带着凌厉的风声和炽热的气息,“嗖”的一声,犹如一条火龙直直地刺入了那脆弱不堪的木墙之中。刹那间,火星四溅,木屑纷飞。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更多的火焰箭宛如密集的雨点一般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地洒落于整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这些火焰箭有的射中屋顶,引发一片火海;有的嵌入墙壁,燃起熊熊烈火;还有的直接落入街道,使得原本就惊慌失措的人群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与恐慌之中。整个城市被火光映照得通红透亮,宛如一座炼狱。
“敌袭!”一名十字军军官惊恐地喊道,声音嘶哑却带着绝望。
不远处,朗希尔德冷眼看着燃烧的希德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的声音如同严冬的北风,直穿每一个安托利亚士兵的耳鼓:“包围希德城,别放走一个敌人!”
顿时,安托利亚军的部队迅速展开行动。飞熊营已经先一步抵达了西门,阵势如山;赤狐营紧随其后,占据了东门;夔牛营则在南门布下了铁壁般的防线;而猞猁营则严密封锁了北门。六千多名安托利亚士兵如铁桶般将希德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城内的火光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着,将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那跳跃的火焰与漆黑的夜幕形成了极为鲜明且刺眼的对比,让人几乎无法直视这一幕惨烈的景象。
十字军士兵们在这片火海中惊慌失措、乱成一团。他们四处奔逃,呼喊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绝望的交响曲。然而,面对如此绝境,一些勇敢的士兵仍试图组织起有效的突围行动。
只见小鲍德温身先士卒,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把闪烁着寒光的佩剑,口中高呼着激昂的口号,引领着身后的士兵们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冲锋。他们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向着敌人的防线扑去,妄图撕开这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包围圈。
可是,安托利亚军却犹如一道铜墙铁壁般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他们紧密排列,手中的长枪如密林般密集,剑刃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当十字军冲上来时,安托利亚军迅速做出反应,无数的长枪同时刺出,形成一片致命的枪林;而剑士们则挥舞着锋利的长剑,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阵。在这样严密的防御之下,十字军的每次突围尝试都像是撞到了一堵坚硬无比的墙壁上,最终只能以失败收场。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整个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和死亡的阴影。
烈焰吞噬了城中建筑,浓烟滚滚而起,甚至遮蔽了星光。士兵的惨叫与怒吼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希德城的每个角落。小鲍德温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他的眼中充满愤怒与绝望。他知道,这一战,关乎他率领的这支十字军的生死存亡。
站在城外山坡上的朗希尔德,眼中冷光如冰,轻轻挥手,命令手下火力全开。这一战,朗希尔德将彻底消灭小鲍德温率领的这支三千人的队伍,而希德城,注定将在火光与血光中成为一段悲壮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