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援军不来呢?”一位年长的士兵低声问道,话语中带着一丝绝望。
博希蒙德的眼神冰冷,语气低沉而坚定:“那我们就战斗到最后一刻!就算倒下,我们也要让这些该死的塞尔柱人知道,十字军不会轻易屈服!”
在持续数小时的苦战中,太阳逐渐升起,又缓缓西斜,照得营地周围的地面一片暗红,那是十字军骑士的鲜血渗入尘土后留下的痕迹。许多骑士在漫长的对峙中逐渐失去了耐心,眼神变得焦躁而充满愤怒。他们忍不住握紧手中的武器,咬紧牙关,心中仿佛有团火在燃烧,不甘心被动挨打。
“这样等下去我们会被射成筛子!”一个年轻的骑士怒吼道,脸色铁青。他的双眼因疲惫和怒火而血红,“不如冲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的同伴一边警惕着前方的敌人,一边低声安抚道:“冷静点,博希蒙德大人已经命令我们坚守阵地,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年轻骑士根本听不进去。他一挥长剑,怒气冲冲地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只能死在这里!”说罢,他转身奋力踢马冲出阵线,试图对塞尔柱骑兵发动突袭。
年轻骑士的冲锋瞬间鼓舞了几个同样不甘心坐以待毙的骑士,他们也陆续跟随冲出阵线,试图突围。然而,他们的马蹄刚刚踏出防线,巴殊尔率领的夔牛营骑兵弓箭手便迅速察觉到敌方的动向。
“瞄准那些急于求死的家伙!”巴殊尔冷笑着低吼,轻轻挥手,指挥手下的骑兵散开包围,犹如一群猎手围捕着猎物。他们不与敌人正面交锋,而是迅速从左右两侧撤离,将骑士们引至开阔地带,拉开距离,随后灵活地回身,拉满弓弦,将一轮轮箭雨射向追击而来的骑士。
那些冲出阵线的骑士发现敌人并不正面对抗,而是一次次迅速撤退、转身放箭。他们焦急地催动战马冲锋,但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密集的箭雨如同漫天飞蝗,笼罩着他们,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飞速刺入战马的身躯。马匹悲鸣着倒地,将骑士重重掀翻在地。
尽管骑士们身披厚重的铠甲,头盔、胸甲、护臂几乎覆盖了全身,但巴殊尔手下的弓箭手们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瞄准铠甲的薄弱之处,向骑士的眼缝、关节和脖颈不断射击。终于,数支箭矢穿透了骑士们的防护盔甲,刺入他们的肌肤,鲜血喷溅而出,战场瞬间染成一片血红。
一位年长的骑士挥剑砍断刺来的箭矢,愤怒地嘶吼着,但就在他稍稍放松防备的瞬间,一支箭直取他的面罩之下,刺入了他的咽喉。他僵硬地倒下,鲜血从盔甲缝隙中汩汩流出,将沙地染成猩红。
“后退!快退回来!”博希蒙德的怒吼从营地内传来,眼见骑士们一次次被逼回,他的面色铁青,怒火中烧,但也无可奈何。他的双拳攥得骨节发白,眼睁睁看着那些冲锋的骑士倒下,无能为力。
营地中的骑士们看着同伴的惨状,不禁心生怯意。他们紧握武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充满了悲愤与绝望。整个营地的士气低落,一片沉寂,面对如影随形的箭雨,没人再敢冒然冲出,唯恐自己的下场和那些倒下的同伴一般。
“卑鄙的塞尔柱人!”一名年轻的骑士气得直跺脚,愤恨地低吼,“有本事就来与我们正面交锋!”
然而,对面的夔牛营骑兵却毫不理会。他们保持距离,不断地在营地周围游走射击,犹如猛禽戏弄猎物。巴殊尔在远处冷冷地注视着,嘴角扬起一丝残酷的笑意,“我们又不是塞尔柱人,呵呵!”
十字军的士气逐渐崩溃,疲惫与伤痛如同无形的枷锁压在他们身上,令他们的每一步都步履艰难。而塞尔柱的弓箭手们却士气高涨,游走如风,箭矢源源不断地射入营地,仿佛带着不竭的恶意,将这片土地变成一片血与火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