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说的话,孤就当做没听到…”
唐清璃进一步试探,淡淡的说:“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孤相信你自己也有分寸。”
“殿下,微臣真的是忠心的,求求您,给微臣一个机会吧,不然微臣真的会…”
张鸣佐听了这话又站了起来,重重的磕了个头,似乎是害怕唐清璃不相信,他的额头都磕出了血。
“你这是在做什么?”
唐清璃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如此激烈,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你先起来。”
韩霜锦开口,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这么跪着算是怎么一回事?”
“起来吧。”
唐清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总归不能够让他这么一直跪着,便又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不要这样。”
“是,是。”
张鸣佐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而后便坐在了椅子上,他确实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主要如果唐清璃也不帮他的话,就更没人帮他了。
“你说吧。”
唐清璃看着他,轻声问:“孤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投诚,只要你实话实说,孤可以考虑你方才说的话。”
“殿下!”
张鸣佐听了这话重燃希望,连忙起身道:“还请殿下救救微臣,微臣不想去边境。”
“原来如此。”
唐清璃挑了挑眉,这张鸣佐是有些贪生怕死,不想去夜南郡赈灾啊。
“殿下,实在是这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让微臣去协助边境,万一出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鸣佐真的是欲哭无泪,谁知道陛下居然会让他去边境协助陈家处理边疆的事啊?他怎么想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这一出。
那个时候他成为了兵部尚书,还以为自己是捡到了好处,之前做的事情没被发现,头上也已经没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如今整个兵部都是他的人,直接为他马首是瞻。
可是张鸣佐得意两日之后就发现不大对劲了,陛下对兵部没有以前那么重视了,许多时候该安排下来的银子都拖着。
如果在之前,户部说没有银子什么的,或许他还会相信几分,可是如今刚刚出了户部的事情,谁都知道陛下抄了那么多贪官的家。
如今国库压根就不可能空虚,甚至在处理完了那些需要银子的地方之后还可能会有富余!
若是如此,那为何陛下不把银子给他?张鸣佐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他的夫人点透了他,或许陛下知道他之前做的事情。
只不过是因为兵部没有合适的人,才让他顶上来而已,他之前确实收过不少银子,虽然没有参与唐明鑫夺位一事,但是他的屁股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如果陛下真的是缓兵之计,那么他到时候绝对会被陛下惩处,这是必然的。
一想到这里,张鸣佐这几日真的是食不下咽,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处理此事了。
唐明雩还有唐明琅不是没有给他递橄榄枝,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唐明雩还有唐明琅都不怎么靠谱,心头慌慌的。
但是今日听到了那么多大臣都提到了唐清璃,他才记起来自己之前一直忽视的长公主殿下,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朝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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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张鸣佐去找人打听了一下,确定了长公主的厉害之处,再加上陛下又把态度摆了出来,直接把兵部给了唐清璃执掌,他这才过来寻求庇护。
“殿下,微臣真的不想去,家中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微臣处理,若是微臣真的去了边境,没有个百八十天是回不来的,那家中可如何是好…”
张鸣佐真的是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主要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选中他,实在是让他太害怕了。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父皇不知道吗?”
唐清璃看着张鸣佐,压低了声音:“你以为父皇真的是随随便便挑中你吗?”
“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张鸣佐听了这话下意识抬起头来,他看着唐清璃,脸色有些难看。
“父皇为什么会选中你,又为什么会让你去边境,你以为你自己真的能躲得掉吗?”
唐清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笑着说:“你的投诚在我看来,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害怕去了边境之后会死掉,想找一个人把你护下来罢了。”
“殿下,殿下!”
张鸣佐的真实目的被拆穿之后也不隐藏了,他重重的磕了个头,接着说:“殿下,还请您救救微臣,微臣真的不想死啊!!”
“谁告诉你去了就一定死了?”
韩霜锦听了这话多少有点无语,她知道张鸣佐有些贪生怕死,但是也没想过他居然会这么害怕。
“东家,您不知道,这战场上是最杀人不眨眼的,稍有不慎就…”
张鸣佐是真的不想说下去了:“而且边境的匈奴为什么叫匈奴,就是因为他们穷凶极恶,与他们对打,实在是有些…”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韩霜锦听了这话多少有些无奈,她轻笑着说:“只不过确实,战场上会如同你想的那样,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你去不去确实看你,可是你若是不去的话,我觉得你会后悔。”
“后悔?”
张鸣佐有点迷茫,他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韩霜锦说的话。
“就是后悔。”
唐清璃淡定的接过了韩霜锦的话,这张鸣佐三两句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透露干净了,估计也确确实实被吓到了,如今看来可以相信几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气了。
“还请殿下明示。”
张鸣佐这会是真的心慌慌,不知道应该如何做决定了,唐清璃与他不认识,没有必要骗他,所以公主殿下的话可以相信几分。
“你不仅要去,而且还要大张旗鼓,漂漂亮亮带着那五万大军过去,帮助陈家打一个漂亮的胜仗回来,这就是父皇要的。”
唐清璃看着张鸣佐,轻声说:“只要你能够漂漂亮亮做完这件事,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你能坐到你不想再坐为止。”
“这…不可能…”
张鸣佐摇了摇头,连忙说:“殿下,微臣哪里有那个本事啊!您实在是太高看微臣了。”
“这不是孤高看你,是父皇已经把所有的路全部都给你铺好了。”
唐清璃淡淡的笑了笑,说:“父皇需要证明,陈家对父皇来说,可没有那么不可或缺。”
张鸣佐其实不蠢,他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能够留在京中,本质上就能够证明他其实是一个有政治敏感度的人,故而在唐清璃说完这句话后,他就知道南安帝的意思是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是微臣?”
张鸣佐还是有些不理解,他分明是个无名小卒,在兵部那么久也没有让兵部尚书重用他,陛下又怎么会突然发现他呢?
“因为只有你没有牵扯到苏家的事情。”
唐清璃看着他,淡淡地说:“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你对父皇来说,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