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宏压下心头的疑惑,坐在了一边。
“是这样的,长姐给我传了信…”
唐明琅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他这段时日跟在自己身边确实做了不少事,而且母妃那便也没有收到消息,很多次自己做的那些都是母妃不允许或者此前不同意的,她都未让自己进宫。
这边代表了周彦宏并没有去告状,这样的人,自己可以放心用一用。
“永乐公主的来信?”
周彦宏听了这话不自觉皱眉,如果他这段时间感觉没错的话,殿下对这位长姐极为敬重,又或者说,好像还带着几分别的心思。
但他自知人微言轻,如今的他在唐明琅面前还称不上有多少份量,不过是因为听话而得到了最低层次的信任,仅此而已。
“是。”
唐明琅这会开心到不行,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彦宏有些异样。
“不知永乐公主所为何事?”
周彦宏知道唐明琅此刻或许正开心不已,也没有多问其他,只是从这个方面想着试探试探。
“本王还没拆信。”
唐明琅听了这话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就拆开了信看了起来。
周彦宏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便低头不语,等着唐明琅把信看完。
“放肆!”
唐明琅把信狠狠地拍在桌上,看这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殿下息怒!”
周彦宏连忙跪在地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必定是和永乐公主有关。
“起来。”
唐明琅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把手中的信直接丢给了周彦宏,愤怒道:“不知道是谁去长姐跟前胡说,现在好了,长姐觉得我对她有不臣之心!”
“这…”
周彦宏捧起信看了一眼,顿时觉得头大,这信上的内容未免也太惊世骇俗。
“本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唐明琅简直是气的发疯,虽然嘴上反驳,但是心里最隐秘的心思仿佛被人看破,让他极为难堪。
“殿下,或许是有人想要挑拨离间,让您与长公主殿下的关系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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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宏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可能,这可是唐明琅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
“这人实在是狼子野心!”
唐明琅气极,狠狠地说:“给本王把这人找出来,我必定让他生不如死!”
“殿下息怒。”
周彦宏摇了摇头,轻声说:“此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被陛下知道这事…”
“你是在威胁我?”
唐明琅双眸微眯,看着周彦宏,语气冷冷的。
“彦宏不敢。”
周彦宏连忙摇头,解释着:“属下是担心殿下。”
“哼。”
唐明琅坐了下来,不自觉便有些心烦:“那你告诉本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想必公主殿下也是不相信此事的。”
周彦宏小心地将手中的信放在了唐明琅的桌上,轻声说:“这信是公主殿下对您的质问,若是她相信了,便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那我立刻回信给长姐,告诉她我没有这个心思,都是旁人诬陷我。”
唐明琅听了这话当即要开始写信,连忙坐下来便开始找信纸和毛笔。
“殿下,切莫操之过急。”
周彦宏看他这个样子便不自觉把长公主在他心头的地位又拔高了不少,连忙站在他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虽然有些逾矩,但这是最快能够让他稍微放松下来的方式。
“先生,我应当怎么做?”
唐明琅肉眼可见的不安和焦躁,他像是在汪洋大海上漫无目的,随时可能被淹没的小船,或许顷刻之间就有可能被覆灭,无法生还。
“殿下,您别急。”
周彦宏站在他身边,轻轻地说:“殿下既然不相信此事,那我们就不必太过着急,这写信一事也需要好好措辞才是,要向殿下阐明原因,我们亦不知此事,是旁人诬陷我们。”
他不想让唐明琅失去这个助力,所以自然是对此极为上心,断然不能让唐清璃误会了。
“长姐她定然是对本王很厌弃。”
唐明琅又想起那日立府的时候,唐清璃不仅未曾对他有好脸色,甚至对旁人的脸色都比对他的好,定然是埋怨他那个时候没有跟在她身旁,才会让她被欺负。
“殿下不必多思。”
周彦宏轻声道:“如今不正是长公主对您的问询和考验吗?她想知道您是如何想的,所以才会给您递信,也是给您解释的机会。”
“你说得对。”
唐明琅叹了口气,又说:“是我着急了,那我如今应该如何做?”
“此事未免太过蹊跷,殿下可曾想过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让您与殿下的关系紧张,他好从中获利?”
周彦宏看他被自己劝下来了,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接着说:“毕竟如今永乐郡乃是长公主的封地,不少王爷都对她…”
“你觉得会是谁?”
唐明琅闻言皱眉,若真如他说的那样,那自己的几位皇兄都有可能,他们觊觎永乐郡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就针对他呢。
“前阵子齐王殿下给您递了请柬,您拒了。”
周彦宏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齐王说什么赏花宴来请唐明琅一同去赏花,可是那日唐明琅正准备年终考核,便拒绝了,说不准会是这件事。
“他未免也太可恶!”
唐明琅手握成拳,随即又道:“但是其他人也未必没有可能。”
“是。”
周彦宏对唐明琅这个时候还能够反思心头不自觉觉得满意,随即又说:“殿下也可想想,这段日子在朝堂上是否有人引你犯错。”
“唐明鑫!”
唐明琅听了周彦宏这话,便脱口而出。
“那极有可能便是他,殿下可派人再查查。”
周彦宏总觉得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一切都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