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娘,我有事要和你说。”
陈娇娇屏退了下人,而后把方才韩霜锦同自己说的告诉了李娥。
“霜锦,蕙质兰心。”
李娥听了陈娇娇的话,心头若有所思。
说句实话,她其实也觉着此事有些奇怪,依着谢大人的性子,确实不可能如此铺张浪费。
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使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娘,那我们…”
陈娇娇欲言又止。
“去是必然要去的,但不必带太多东西。”
不管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谢时安之母是她的好姊妹此事不会更改,她必然会去贺寿的。
“好。”
陈娇娇乖巧地点了点头,她自然也是想再看看时安哥哥的。
次日,睡得格外安稳的高赫奕突然被小厮从睡梦中惊醒,小厮咋咋呼呼地喊着出事了。
“怎么了,吵吵什么!”
高赫奕带着些起床气有些恼怒,这几日他并未去书院,昨日补了功课,睡得有点晚,故而今日才想着多睡一会。
“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小厮跟在他身边多年,饶是知晓高赫奕如今在气头上,仍答道:“石大人派人来了。”
“石大人派人来了便派人来了,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被这么一折腾,高赫奕的睡意也去了几分,他起身让奴婢服侍他穿上衣服,不耐烦地说。
“老爷此刻正跪在堂前…”
小厮跪了下来,欲言又止。
“你说什么?!”
高赫奕顿时一惊,他们与城主的关系不错,若非出事,爹爹肯定不能如此。
“而且,还来了另一队人。”
“你就不能有事一起说完?!”
“京中圣旨。”
小厮的话一说完,穿好衣服的高赫奕便连忙要朝着前院跑去。
“少爷!少爷!”
小厮拉着高赫奕的胳膊,着急地说:“老爷让我和您说别去!快从后门跑吧!”
“跑什么跑!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高赫奕这会脑子不清醒,完全还是刚睡醒的迷糊状态,听到小厮这么说,直接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小厮被踹倒在地,等缓过神来的时候,高赫奕已经跑没影了。
“高公子。”
前院厅内,石永舟与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同时立于高致远面前,他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爹!”
高赫奕来到高致远身旁,看着石永舟和太监,心头有万千疑惑。
“你怎么…”
高致远恨铁不成钢,都让人去带他跑了,这个不成器的怎么又回来了!
“既然都齐了,咱家便宣旨了。”
太监捏着公鸭嗓,看着高赫奕面色不愉,整个高家的人都跪在了这里,只有他姗姗来迟。
“草民接旨。”
高致远面如土色,自己就这么个儿子,本来还想着逃出去能够为家中斡旋一下,谁知道就这么大大咧咧跑回来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展开了明黄色的圣旨,唐明安与谢伦被押解回京的之后,南安帝大怒,不仅直接褫夺了唐明安的王位哥封号,更是直接把其软禁了起来。
谢伦作为郡守玩忽职守,居然把永乐郡的粮食直接运往定康郡,瞒着百姓与手下官员,证据确凿,实为与唐明安勾结,为其分忧解难。
帝大怒,斥谢伦不忠不义,结党营私,不顾百姓死活,诛九族!
“诛九族…”
高致远和高赫奕同时跌坐在地上,两人未曾想谢伦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难怪了,难怪了。
难怪这几日一直收不到谢伦的回信,原来是早早便被押送到了京都。
“劳烦石大人了。”
公公合上了圣旨,转而看向守在一旁许久的石永舟,温声道:“还请石大人主理接下来的事。”
“臣遵旨。”
石永舟高声应下,吩咐心腹好生款待公公,而后便看向了乌泱泱跪在地上的一群人。
“大人…大人…”
高赫奕是真的不想死,这谢伦做的事凭什么要让他们一起收折辱!
“公公倒是来得巧,本官正有一事想要来寻。”
石永舟不咸不淡地说着,着人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登记簿,一字一句道:“月末,韩氏布庄特购纺织机二台,用于琉璃纱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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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高致远若有所觉,他抬头,只见一身官袍的石永舟看起来是那么不近人情。
“高家因一己私利中伤他人,栽赃陷害!居然妄图将他人之物占为己有!”
石永舟冷冷地呵斥了一声,怒不可遏:“此番作为着实令人发指!”
“大人…”
高致远面色苍白,他完全没有想到韩氏居然在官府备案了,此番行为着实可恨!
“韩氏一族蒙受不白之冤,本官特此以正视听。”
石永舟此话一出,自然有人将具体情况传给早早候在门外的百姓。
所以这高家实在可恨!先是他们的姻亲贵为一郡之守却将郡中粮食肆意转移,丝毫不顾及郡中百姓。
而后自己却又中伤韩家,将别人辛辛苦苦制成的琉璃纱占为己有,还煽风点火,让大家莫去韩氏布庄购布匹和成衣,这人未免也太恶心了!
高府门外早已经围满了人,石永舟今日自然是要为韩家得一个清白名声。
知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百姓顿时怒不可遏,听说陛下已经将高家抄家,所有一干人等判处凌迟处死,简直是大快人心!
“抄家,凌迟处死。”
韩霜锦默念了一下芍药报来的内容,轻笑着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温声道:“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