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輑阳很快便明白了苏曼曼的意思,这长公主殿下或许要的也不多,不过是要出了这口恶气,自己只需要如实禀报,便好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
苏曼曼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自己烧掉的信,轻轻地肯定了成輑阳的念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折磨她这么久的偏头疼,自然也该结束了。
永州城,韩府,花月妩院子。
“做的很好。”
韩霜锦从奇居阁回来之后便来到了花月妩的院子来看拍卖会筹办的进度。
明日便是拍卖会正式举办的日子,估摸着高家要折腾点什么出来,不过她也不慌,毕竟如今家里可是住了一个大靠山呢。
“东家谬赞。”
花月妩轻笑,给她倒了杯花茶,轻声说:“东家要注意身子,这几日一直在操劳。”
“我没事。”
韩霜锦摆了摆手,笑着说:“明日留个最好的位置给我,我带人过去。”
“可是那位贵人?”
花月妩两日前回来的时候便知道了原本要给韩霜锦的院子住下了一位从京中来的贵人,不仅格外貌美,而且气质雍容华贵,是他们从未在永州城见过的矜贵。
她回来得晚,自然未瞧见,这两日也一直在忙拍卖会的事,如今正巧遇到了韩霜锦,便问了问。
“是。”
韩霜锦轻轻地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那日她与唐清璃聊了什么。
但枳橘和许三归很明显便发现了,自那日后,殿下似乎开怀不少,也不会一直皱着眉头了。
“东家很喜欢这位贵人?”
花月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就直接问了出来。
“何出此言?”
韩霜锦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那可是公主啊!就算她不直也不会妄想公主!
“东家让贵人住了您的院子。”
花月妩可没忘记她那时布置院子的时候欣喜不已,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能够住进去,如今直接把这院子给了贵人,她似乎没有半分不愉。
“这院子什么时候住都行,贵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韩霜锦一脸高深莫测,这院子让她住一住有什么关系,反正韩府多的是空院子,自己再修一个不就行了。
唐清璃是个心思细腻而且敏感多思的人,韩霜锦心知面对这种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向她谭诚地释放善意,真诚待她,前往别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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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腿就在眼前,韩霜锦若是不抱住这个大腿,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更何况,她若是真的想要让女子的地位提升,借助上层阶级的力量是最好的方式,这长公主又是摇光星,若得她相助,自己想做的事能够更加顺利。
再者而言,她也确实是挺可怜的,她能够看得出唐清璃眼中的淡漠和冷酷,虽然不知道她过去那些年出了什么事,但宫中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想必她也是受了很多苦。
正是因此,韩霜锦心头不自觉便升起了保护欲,虽然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但到底是自己救下的人,哪怕是身份尊贵又如何,她又不开心。
这两日,她便寻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让她开开心心的。
韩霜锦说的没错,唐清璃要权,但更要自由。
她所有的权,不过是想要日后为她挣脱束缚,换取自由罢了。
“月妩明白了。”
花月妩点了点头,还想和韩霜锦再聊些什么,一个丫鬟便来通传,说贵人有请。
“我这会便去。”
韩霜锦把花月妩给自己倒好的花茶一饮而尽,叮嘱她继续与芍药一同瞧着拍卖会的事,便悠闲悠闲地走到了唐清璃的院子。
院子里,唐清璃正在坐在秋千上。
秋千这种小玩意便不是韩霜锦折腾出来的了,而是在这个朝代本来就有。
“民女见过殿下。”
韩霜锦来到唐清璃身侧,给她行了个礼。
“起来吧。”
唐清璃淡淡地说了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今日韩东家可忙碌?”
“不怎么忙。”
韩霜锦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唐清璃有些不大开心,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孤听说,韩东家格外心善。”
唐清璃看着韩霜锦,不知为何,听说自己不是她头一个带回来的人,心头便有些不适。
而且听说,那位绣娘原有的名声不佳,似乎还是进了韩府之后才得了织女转世的名声,坊间多的是人夸赞韩东家心善,上天才会安排仙女相助。
“心善?不啊,我心黑着呢。”
韩霜锦眨了眨眼睛,诚恳道:“想必这一点殿下应该知晓才是。”
唐清璃闻言轻笑,又想到她在自己手头上拿了自己不少的好处,想想也是,哪有什么心善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心黑的商人!
“有人去殿下面前嚼舌根子了?”
韩霜锦若是这会还不明白唐清璃突然找自己是因为什么,那她这家主之位还真就是别坐了。
“也不算。”
唐清璃淡淡道:“不过是孤有些好奇,想来问问韩东家罢了。”
“殿下想问什么?”
韩霜锦在唐清璃面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秋千旁边。
“韩东家有什么想告诉孤的?”
唐清璃看了她一眼,这人在自己面前真的是丝毫不害怕,自己可是公主,她怎么能够这么坦然自如。
“若要说我心善,左不过便是铺子月钱和月妩那档子事罢。”
韩霜锦想了想,又道:“但民女所做的这些事都不是做善事。”
“韩霜锦,孤看不透你。”
唐清璃看着韩霜锦,轻声道:“就像孤也不明白,为何那个时候你会毫不犹豫相信孤,挡在孤身前。”
“因为我相信殿下不是他们所说的人。”
韩霜锦闻言轻笑,柔声道:“彼时恰好瞧见殿下眼中有不折之意,那并非青楼女子之状。”
“再者而言,哪怕是青楼女子,也是活生生的人,她们所做也未必是自己心甘情愿,仗势欺人之举,霜锦自然看不惯。”
“我们无需自证,旁人若是要说我们哪里不好,自然应该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所说的是对的,而非让我们去言明,否则不就落入了圈套中?”
唐清璃听了韩霜锦的话,偏头看她,她真的很不一样,和自己身旁所有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