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韩霜锦听了张鸣的话,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往下问是谁记错了账,而是说:“既然大管事连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的话,那这个位置便不适合你了。”
“大小姐!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你便要…”
“小事?你竟然觉得这是小事?!原定两成的成本现在超过了四成,被你抬到了六成,其中的数额之大,应该不用我说,在场的管事都能明晰吧?”
韩霜锦毫不犹豫就打断了张鸣的话,多出来的四成成本到了谁那里?在场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所以不管张明之前在韩家的地位如何,此时此刻,他都没有理由继续在大管事这个位置上做下去。
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呀,之前安安静静的样子怕是在藏拙吧。
在场的管事心头都有各自的打量,谁也不会想到,韩霜锦的身子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大管事之位空出来,你就从店小二做起吧。”
韩霜锦也没有彻底断了张鸣的后路,现在她还没有摸清楚布庄的具体情况。
刚刚急匆匆叫他们过来的时候,也是为了在最快的时间稳定住局面。
这个账本确实是一早就送到了韩生平的书桌,只不过他去了京都,没有看过。
刚刚韩霜锦那么一提,老管家就直接从书房中拿了出来,送到了她的手边,原本老管家还不知道韩霜锦拿账本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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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刚刚看到她怒斥大管事,并且毫不犹豫把他从位置上拉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小姐不一般了。
老爷的家业,或许后继有人了。
“店小二?呵,好啊好!我张鸣在你韩家勤勤恳恳数十年,你就为了这莫名其妙的账本免我的职,让我从最低级做起?”
张鸣深觉受辱,当场甩袖离去,她倒是要看看,没有了自己,韩氏布庄还怎么做下去!
他在韩氏的地位很高,有不少的管事都是被他提拔起来的,现在看大小姐要拿他开刀,都害怕下一个会是自己,所以跟着张鸣就直接甩手走人。
“这…大小姐…”
老管家本来还觉得叫走张鸣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看到十几个管事走了三分之二,就有点慌了。
“福伯,不必挽留。”
韩霜锦看穿了他们的想法,想以多欺少,让自己挽留他们,绝不可能!
“是。”
福伯叹了口气,默默站在韩霜锦身边,一言不发。
最后,堂内只留下了七个管事,有两个看起来年龄比较小,应该是刚刚提拔上来的,剩下的那五个或许是没有和张鸣同流合污的。
“明日也是这个时辰,韩氏布庄,我会亲自查账。”
韩霜锦并没有因为他们主动留下而好说话,相反,既然选择了留下,那么她就更要好好筛查。
能者留下,其余离开。
“明白,等候大小姐。”
七个管事整整齐齐行了礼,看韩霜锦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福伯,随我来。”
韩霜锦见七个管事离开,并没有松懈,而是对着福伯说了这么一句。
“是。”
福伯跟着韩霜锦,看到她来到了韩升平的书房,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和我说说吧。”
韩霜锦坐在了原本只有韩升平会坐的位置,然后抬头看向福伯。
在原身的记忆里,福伯是绝对可以信赖的人,他的人生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陪伴在韩升平身边,在府里的下人中威望极高。
“大小姐想知道什么?”
福伯头一次面对这么有气势的韩霜锦,一瞬间觉得好像自己在面对老爷。
“全部,韩家的上上下下,父亲的所有部署,全部我都要知道。”
韩霜锦看着福伯,她知道,福伯作为韩升平的心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原身一直都拘在后院,对生意上的事不了解,又或者说其实是压根都没有接触到。
刚刚如果不是福伯先把账本送到了她面前,她说不定就会被张鸣给骗过去了。
“大小姐,在此之前,老奴能先问您一件事吗?”
福伯微微弓着腰,他从前对韩霜锦一直是疼爱的,就像是长辈对后辈一样。
但是,刚刚在堂内他听到韩霜锦说话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以后韩家的家族会是韩霜锦。
“是父亲的尸体。”
韩霜锦知道福伯想说什么,她看着他,目光坚定,没有退却:“韩家,不可以落到别人手上。”
“老奴明白了。”
福伯心中动容,他强压酸涩,简单地把当前韩家上上下下的情况全部告诉了韩霜锦。
此刻的韩霜锦这才意识到,自己接过的压根就是一个烂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