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日汪若戟带她出来去九百井陌,并未坐轿辇也只是王师傅李师傅跟着,凭栏望河与她正说着话时,两三个毛头小子桥下划船过去,一颗鸡蛋就砸他脸上了。王李师傅抓住这几个孩子教训了一顿,也没出手伤人,更别说杀他们了。这事她当时觉得很是不解,问他,“连这些骚猫臭狗都敢如此侮辱你,以你这人,难道不应该杀了他们?”
他当时一点也没生气,反而笑着说,“我的确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也势滔权贵。但这不代表我分不清楚,这刀锋该向谁去,又该为谁攥紧刀柄。”
她那时不懂。
此时,她仍不懂。
这些愚蠢的人——
这些愚昧的人——
这些人云亦云只会将一时快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
这些为了别人的苦难而欢呼雀跃的人。
哪里值得。
哪里值得?!
……
时过境迁,光影变化。
石柱上那个微笑着的男人,重叠与她记忆中仰天痛哭于木柱上的少女。自以为结疤的伤一丝丝被人拿锉刀生生锉开,血淋淋地让她比任何人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