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羽王隼觉得自己是『迷』『惑』大于惊愕,一时没有动弹。
蓦地,墓幺幺仰起脖颈,轻轻凑近他唇畔,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
做出这样的举动后,她仿佛有些害羞,娇蛮地把脸侧着埋在了枕头里。青丝并不能完全掩住她脸颊上浅浅的绯红霞彩,似一只青涩刚挂红的桃子。
这个根本不算吻的吻,浅的像是蒲公英的『毛』絮落在水面上。
可是愣怔在当场的弗羽王隼,听见自己沉寂到几乎死寂的某处地方——仿佛是一座从未淋过的古井,落下了一片微不足道的树叶。
回过神来。
他松开了墓幺幺,从她身上离开,将自己凌『乱』的衣衫整理好站起。他背对着她,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墓幺幺这时才松开枕头下面紧紧攥着的符咒,着实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怎么一秒钟从禽兽变成禁欲男了?原本还想着在弗羽王隼身上试验下囚野夫给她的控制系符咒好不好使呢……
弗羽王隼走到门边,稍稍侧过脸来。“郡里……最近有些不安生,别再到处瞎晃了。要是真憋得难受,带上匚僮陪你。”
“哦……”墓幺幺从床上直起身子来,“等下。”
他停住了脚步。
“我知所以知道十一难的俗名,五分靠运气,三分靠赌,一分靠猜。”她从床上站起简单的挽起长发来,“我从来不信这世界上有人能未卜先知到可以精准无误地算到一个人毕生所有的劫难。连枢星台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所谓的得道高僧能看出来?更何况,假如真有这么个人存在,以十一难这种自卑到骨子里的『性』格,能把这位高僧如此简单的一笔带过?不可能的。”
“而如果这个高僧根本不存在,他那十一难的法名自然就是编的。为了什么呢?为了制造噱头,为了虚荣,为了名扬下。一个靠自己得道的高僧,和一个几乎如同被神选一样的高僧,哪个更值得世人铭记?肯定第二个了。”
“白了,十一难所有的故事,假的像个话本。”
“既然所谓的十一难是假的,那为什么不是十难,九难八难,非得是这么拗口的十一难?因为他的名字里,大概有个十一。想着一个大男人,能怂成这样,一定是缺爹少娘还没少被欺负的——那大概就是家里姊妹众多,排行老十一了,习俗而已。”
“至于为什么姓方。因为匚僮胸口的铭牌上,写的是方童。你可以是因为重音叫着方便,也或许,他就是想让自己有个后。所以,我就赌一把呗。就算真是猜错了,我也有别的法子圆过去。”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