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将离开之后,偌大的营帐之中只剩下左贤王於单一人独坐其中。此刻的他眉头紧锁,满脸愁容,只觉得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艰难无比。不仅如此,身边的各种势力更是相互牵制、掣肘,令他感到力不从心。
左大将与汉人暗中往来这件事必须小心谨慎地调查,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同时,还要竭力维系住这表面上脆弱的和谐关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内乱。
而对于右大将,虽然在明面上要对其兵败雁门关一事予以严厉的惩罚,但实际上却需要在暗地里大力扶持他,助其尽快恢复元气。毕竟如今部落正处于多事之秋,急需他这一部来维持平衡。
然而,眼下最为棘手的问题还是部落内生活物资的极度短缺。自从右大将在雁门关遭遇惨败以来,想要再次南下汉境掠夺生活物资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尽管此前曾尝试过从西域诸国筹集物资,但所获数量有限,仅仅能够满足右贤王部和大单于本部的需求而已。
即便是左贤王於单想从中匀出一部分来给自己的部落,也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想来想去,左贤王於单无奈地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向陈蟜那厮妥协之外,已别无他法。
与汉人开展互市通商需要大量的马匹牛羊,这些恰恰是他们部落的根基。然而为了活下去,他们还不得不饮鸩止渴。
想到此处,左贤王於单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股屈辱之感。“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只见他用手狠狠地拍在了座椅的扶手上。
一想到麾下的这些名臣大将,左贤王於单心中暗自叹息:他们要么是些只会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要么就是整日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徒,真正能堪大用者寥寥无几。
但即便如此,此时此刻的他却又不得不依靠着这些人的地位和威望来勉强维持统治。
这一刻,左贤王於单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风箱中的老鼠,进退两难,两头受气。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左贤王於单悠悠地叹息了一声。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与忧虑,在这寂静的营帐之中缓缓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