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二皇子不是没有旁的法子,但依旧不假思索选择了最简单最自私也最无风险的一种。
因为,二皇子笃定俪贵妃会善后。
这对母子的心情,果真是如出一辙。
“将消息详详细细递给谢侯夫人。”清玉公主淡声吩咐着。
她说过,她比永宁侯夫人更适合并肩作战。
她说过,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她和顾荣才是真正的天造地设的盟友。
永宁侯夫人,不行!
永宁侯夫人没有那么疯狂的野心,更没有孤注一掷的狠劲儿,跟不上顾荣的脚步和想法的。
只有她。
也唯有她!
她在顾荣身上看到了想象中的自己。
同样的,她也会逐渐成为想成为的自己。
“清玉。”
温温柔柔又和蔼可亲的声音响起“该喝药了。”
“今儿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惠嫔。
十数年如一日安分守己、懦弱胆小的惠嫔。
也是,一夜之间,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的惠嫔。
清玉公主敛起眉宇间的冷俏,孺慕的笑了笑,温温柔柔道“好多了。”
“我去御花园里晒了太阳,还涂了鲜艳的蔻丹。”
“母妃,好看吗?”
说着说着,清玉公主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惠嫔一阵儿心疼,将药碗搁在一旁的案桌上“怎么了?”
“是被欺负了吗?”
清玉公主委屈可怜的摇摇头“不是受欺负。”
“是二皇兄……”
“二皇兄说,我病怏怏的,不宜簪娇艳欲滴的红菊,只能簪素淡如缟素的重瓣白玉兰。”
“母妃,我是不是真的活不长久了?”
她越是可怜无助,母妃才会长久的保持清醒。
她得想方设法让母妃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母妃是被需要的。
被她需要。
惠嫔眼神暗了暗,面上却是分毫不露“母妃的清玉定会长命百岁,喜乐无忧的。”
清玉灿然一笑“只有母妃疼爱我了。”
惠嫔看着清玉惨白无血色的脸,心中暗道,老实安分在宫里没有任何用!
她得护着清玉。
她得替清玉撑腰。
她爬的再高些,再得宠些,清玉嫁人后的日子也能过的更舒心些。
毕竟,清玉服毒伤了身体,几乎子嗣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