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柴绍亲眼见过，陈策身边包括薛万彻在内就只有十几个家丁。

哪怕收编了白石城三四千守城军，可仓促之下，这些人能有多少战力？

能留下几千具尸体，梁师都起码出动了几万大军。

几万大军，即便是用人堆，也能把白石城给堆下来。

柴绍很难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李靖心里一沉，那密信上的文字，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看来陛下的担忧，并无道理。

“还有……那白石城墙上，有几百守兵，好像，好像在等着咱们。”另一斥候继续回道。

李靖点了点头，道：“看来对方早就发现了咱们，咱们就过去见见这个小郎君。”

柴绍让人挥了挥旗，示意大军做好防御，继续前进。

只是越靠近白石城，李靖心里就越沉。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息，还有那燃着熊熊大火，无异不在刺激众人的神经。

终于，李靖看到了斥候说的满地尸体的场景。

只是这些尸体，很大一部分是残缺不全的，很难想象当时战争有多惨烈。

当然，这只是针对于大梁这一边。

越往城墙靠去，尸体就越多。

奇怪的是，地上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被血染成暗红色的大坑！

空气中除了难闻的烧焦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一股硫磺硝石的味道。

这东西，李靖不陌生，道观里经常用这些东西来炼丹。

昔日妻子红拂女受了刀伤，还是靠有硫磺硝石的金丹外敷才给治好的。

只是战场上为何会出现这种东西？

李靖跟柴绍率兵来到城墙外十丈处，停了下来。

抬头望去，就看见上面一群人拥着一位十四五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君。

此人就是那陈小郎君？

看着那朝气蓬勃的面孔，李靖恍惚间想起。

当初陛下被封为秦王时，也是这般意气风发。

只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