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鸭店主菜当然是烤鸭,一只烤鸭约片108片,先从鸭脯上下刀,片20%的鸭皮,蘸白糖吃;再片80%的鸭肉,和大葱一起卷在薄饼里蘸甜面酱吃;沥出来的鸭油拿来做个蛋羹;最后把烤鸭肉切丝和掐菜同炒,叫鸭丝烹掐菜。“掐菜”是指豆芽掐掉芽瓣和尾须,只留中间一段。
这时候的全聚德烤鸭是真香啊,每道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而且俱佳,远比后世去吃的好吃。
空军大院的食堂按理说天天都能吃上荤腥,肉龙和西红柿炒鸡蛋更是标配,但除了赵一航吃的慢斯条理外,其他人也跟肖卫国三人都是一个吃相。
白酒已经下肚,连女孩子们也都喝了点红酒,一个个小脸都红扑扑的,众人动筷子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赵一航问肖卫国道:
“工作定下来了吗?”
肖卫国酒量差,醉眼惺忪的说道:“还没,我在跑跑吧,抓不着领导的人。”
“那怎么办?要我帮忙吗?”
“不用,再说地方上你们也说不上话吧,条子我递了四五回,要是年前还解决不了,我就买个大喇叭天天到大街上喊,说他们说话不靠谱,不给工人子弟解决问题。”
其实这时候都是接班,父母退休儿女顶上,所以才叫铁饭碗,不让工人子弟接班这事要是传出去还真不好能给厂领导带来麻烦。
“呵呵,呵呵,你要是被厂里派人抓了怎么办啊?”赵云澜被肖卫国拿大喇叭喊的坏心思逗得直乐。
“他们抓我我就往派出所跑,我里面有熟人,大不了在里面躲几天。”肖卫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你爸原来是什么职位啊?”赵一帆也问。
“刚开始是普通工人,二级工,后来被打成了黑五类,降成了临时工,再后来刚给他平反,他就在厂子里出事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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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了估计也得从学徒干起了。”
“我就怕他们连学徒工都不给我,只要给我工作,捡破烂我都去干。”
“捡破烂多脏啊,还是工人好。”赵云澜插嘴道。
“你们这就不懂了,他们要真让我捡破烂,给我个八级工我都不换。”
“为什么啊?”一直没说话的李永军都问道,李永红也瞪眼一脸惊奇,其他人也看着他等他说原因。
“你们知道八级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吗?”肖卫国环顾一周问道。
“纯工资差不多99块。”林子杰家是搞后勤的,对钱这方面比较敏感。
“凡是聪明点的,或者摊子大点的收购站,个人的年平均收入绝对比一个八级工要高得多的多。”
“不可能吧,捡破烂一年也能挣一千多块?”赵一航也一脸吃惊。
“一千多?干好了比你当飞行员挣得多你信不信?”
改革开放后国内的第一批百万富翁里就有废品回收行业的人,而且后来好多大老板前期干的都不是什么干净正规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