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虽未吃过多少苦,不代表不能吃苦,如今他来这苍州,便是吃了最大的苦。施立虚长他两岁,便以兄长自居,又觉得他比自个儿瘦弱,又是同乡,平时自是会多照顾他几分。
而在战场之上,江远泽体力比不上旁人,却往往能以智取胜,施立一身蛮力,与他配合起来,倒也有了十足的用处。
二人于战场上冲锋陷阵,而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何郢一命,故而何郢这才记住了他们。
这军中一时立了这莫名其妙的奖惩制度,江远泽嗅察觉了些许的不对劲。
“施立,你可曾觉得,这罚军饷的行为,可有不对劲之处?”江远泽皱着眉头道。
施立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大咧咧笑道:“有啥不对的,我觉得这倒是挺好的,好让这军营里头少了些浑水摸鱼之人。”
江远泽摇了摇头,无奈道:“可这罚什么不好,非要罚军饷,但凡军中有不出格的事,都按军规处理,少有扣军饷一事,我总觉得这里头有鬼。”
“哈哈。”施立又大笑一声,“我看你是书读多了,看什么都弯弯绕绕的,只要咱自个儿不违反军纪,这些事情咋会落到咱们头上!”
“虽如此,过段时间自然有分晓。”江远泽弯了弯唇角,眼底却带忧虑。
江远泽的忧虑,没过多久变成了现实。
来从军之人,穷苦之人不在少数,故而他们大多为了军饷,这扣军饷一事,自是不可能次次都是同一些人。
一开始仍可以以态度消极、军纪不严等为由扣除军饷,可那些被扣了军饷之人,若真有军纪不严者,次月自是会吸取教训。而无法以该理由克扣军饷之时,又该如何?
人之贪念自然不会停止,更何况已经尝到了甜头。
而这时,扣军饷又落到了那些无功无过的普通士兵头上,而后,竟是表现还算不错者竟也被扣了军饷,且借口五花八门,这可如何了得?
其中便包括施立。
施立自是奇怪,自个儿不说有多大的功劳,可自入军营以来,他向来是不曾犯过错的,如今这军饷扣到了他的头上,他如何能坐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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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元!连我的军饷也被扣了,竟真被你给说中了,此事还真是不太简单!”施立带着四分怒气,四分不解,两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