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方澜对面的方文林。
从他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门口旁边的自己,其眼神充满了凶狠和强烈的占有欲。
电光火石之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遮了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又不能像之前那样全脸都糊住,难搞哦。”
云澜眉毛纠结地都要拧成麻花了。
外出行走还是汉子的身份方便些,可他的哥儿痣长在眼尾,单独涂了黑灰更扎眼,又不能全脸都涂了,有点难办。
“哥哥?方文林?”云澜伸手在方文林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没什么,”方文林收回视线,拦住云澜回头的动作,“刚以为是车夫来了,看岔了。”
“哦哦,要不干脆就不遮了吧,大大方方的。”
云澜有些苦恼,他是个大男人,总这么遮遮掩掩算个什么事啊,可又不得不去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看着云澜昳丽美丽的面庞,方文林心想就算涂了说是胎记以澜哥儿这样貌也还是……
“行,不涂了,不过下车还是戴个帷帽挡下别人的视线。”
云澜无奈妥协,“……好吧。”
直到二人上了马车离开许久,赵聪才从巷子里的阴影处走出。
而这栋破落的小院也在云澜的离开第二天属于了赵聪。
小主,
……
马车不算大,但也不小,云澜将一床薄被叠成长条铺在座位上当坐垫,又放上用他那件穿了一冬天的棉衣改的两个抱枕。
这里的马车可没有减震装置,即使是这样他也被颠得不轻。
他俩的箱子放在座位下面,晚上睡觉就把箱子拖出来铺上薄被就是床。
云澜睡里面,方文林睡门边,中间挂一道帘子,闷是闷了点,但这样方文林才放心点,有他守着。
这一守就是一个月,车队同行的人都知道有辆马车上是两兄弟,弟弟是个身段极好的哥儿。
哥哥守弟弟守得紧,弟弟天天戴个帷帽看不见脸,都猜测这个弟弟不是丑得人神共愤就是美得貌若天仙。
虽然都好奇弟弟的模样,但那哥哥长得高高壮壮,虽有张俊脸,但对谁都不假辞色,就是对同行的黄小姐都冷漠平淡得很,加之身手好,大家也不会轻易去招惹。
所以云澜除了觉得马车太颠、山路太长、洗漱不便以外倒也没遇到什么糟心事,兴致来了还有心情看看外面的山和水。
三天后,车队到了曲陵府,方文林付了车夫剩下的租子,又谢绝了黄小姐的邀约,最后和商队老大再三表示不加入不做打手才脱身。
“哎呀呀,这好良缘没了,好工作也没了,”云澜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好不有趣,“这黄小姐玲珑可爱,性格也不错,怎么就拒了呢。”
语气还挺可惜。
方文林绷紧嘴角,语气硬邦邦的,“走了。”
看着方文林冷硬的表情,云澜心里嘀咕,调侃一下,咋还生气了呢……
不过……这人就算生气也没丢下他自己走了,诶嘿。
“晚上住客栈吗?”
“嗯。”
“我们怎么回村子?另外租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