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她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一副期望得到他赞许的样子,有些意见便咽了回去。
“你喜欢就好,现在天寒地冻的,明年开春再挖吧,别让奴才一不小心陷入雪坑里。”
“好。”
胤禛转身欲走。
“王爷。”
胤禛回头。
乌拉那拉敏柔笑道:“王爷,您今晚可要来正院用膳,妾身新得了一幅字,详请王爷一同品鉴。”
胤禛点头道:“明天吧,我答应了今晚去齐格格那用膳。”
“那妾身明日等王爷来。”
胤禛一走,乌拉那拉敏柔没了笑意。
没了一个得宠的苗佳氏,却被齐月宾不声不响地冒出头了,真是不咬人的狗不叫啊。
嫁进来快两年,她竟然不知道齐月宾擅弹琵琶,不过一曲竟能将王爷的魂儿勾了去。
王爷喜欢音律,刚好她也会,她不信齐月宾还敢到她院里抢人。
……
翠薇院。
齐月宾抱着琵琶轻挥皓腕,指尖在琴弦上跳跃,旋律如流水般时而低沉时而激越……
一曲终了,胤禛掌声随后响起。
“月宾的琵琶越发精湛了。”
齐月宾低笑:“是王爷教得好。”
胤禛叹了口气。
齐月宾放下琵琶,为胤禛倒了一杯茶,柔声问道:
“王爷看妾身弹琵琶时,眼神总是露出怀念之色,妾身琵琶技艺虽不及王爷所念之人,但能让王爷开怀一刻,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胤禛举杯浅尝,微笑着摇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弹琵琶。”
不是因为技艺?那……
齐月宾:“不是琵琶大家,那是和王爷如伯牙子期般的知己朋友?”
“算是吧。”
齐月宾笑道:“那位先生定是位才德兼备之人,对方可是不愿入朝为官,才让王爷如此念念不忘?”
胤禛想了想,摇摇头。
见胤禛不愿再往下说,齐月宾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冬夜漫长。
齐月宾侧过头,见胤禛已经睡着了,不由黯然失落。
虽然王爷常来她这听曲留宿,却再也没有碰过她,可是嫌弃她年长了?
齐月琴侧身而卧,伸手抱住胤禛,将自己靠在他怀中。
胤禛只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便不再动作。
齐月宾闭上眼。
罢了。
从小读女四书长大的她,床榻间最主动的放纵,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哪怕脑内设想过无数次撒娇求欢,但真正面对王爷的时候,她都不敢再进一步。
生怕王爷觉得她不够端庄守礼,从而让自己在王爷心中形象尽毁。
她虽是妾室格格,但她不想成为一个可以被随意逗趣的玩物。
王爷对她恪守礼仪,也挺好的,就这样吧。
齐月宾心中叹了口气。
现在后院只有她和福晋、侧福晋三个人,天长日久,王爷总有一天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的。
这半年来,王爷每个月在她这留宿七天,在福晋那留宿四天,她看似比福晋得宠。
可是那卖消息的小太监说,王爷每一次在正院留宿,都会叫两三次水。
如果王爷不是爱极了福晋,哪里会折腾成这样?
虽然她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在明面上冷落福晋,或许这就是情趣吧。
她不在乎王爷爱不爱她,她只是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
“嬷嬷,苗佳氏留下的药当真有用,只是……”
乌拉那拉敏柔摸着肚子道:
“都用了快一年,我的肚子怎么还是没有动静?”
”福晋莫急。“
嬷嬷道:“夫人新送过来的坐胎药,据说用一次就能见效,奴才已经为您煎上了,等今晚王爷过来,福晋定能一举得男。“
乌拉那拉敏柔:“哎,但愿吧,诗词歌赋说多了总有聊腻的一天,要不是王爷见天儿跑去翠微苑听曲,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福晋,您刚进府的时候,王爷最喜欢看您跳舞,您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跳过了,
奴才觉得,王爷在前院的时候,应该经常跟幕僚门客聊诗词歌赋,所以王爷在后院更喜欢舞蹈和音律,
福晋要是想讨王爷欢心,不如从这方面下手?“
“惊鸿舞啊……”
乌拉那拉敏柔脑海里闪过施月瑶的身影,随即摇了摇头,一个外人,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将我的舞衣取出来备着。”
“是。”
冬至已过,天越来越冷了。
乌拉那拉敏柔看着院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搂紧了手中的暖炉。
庭院中央的红梅凌寒而开,为这雪白的天地增添一抹艳色。
若在梅树下起舞,定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为了王爷。
胤禛进来时,乌拉那拉敏柔已经穿好舞衣在梅树下等候。
胤禛讶异:”这么冷的天,怎么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