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孩子,坐下来再说”
阿穆云嘴里喊着,伸手把他拽到炭火边。
三人围着炭火席地而坐,翼儿看看四周,不见父亲,奇怪地问道:“娘,我阿爹呢?他怎么没在家里?”
“哦,首领长老刚才派人来找他,这都出去好一阵了,也该回来了吧,你阿爹看见你,真不知该有多高兴!”阿穆云脸上扬起阵阵笑容。
“哥哥,你手脚都露在外面?外面下大雪,不冷啊?”阿铁兰看见他四肢外露的作训服,奇怪地问。
“这可是烈风大营的规矩,狼族小战士从来就不怕冷。” 翼儿挺挺胸。
亲人相见,暖意融融,母女俩围着他问长问短。阿兰妹妹对军营生活充满了好奇,嘴里忙不迭问这问那。
晚饭阿穆云给儿子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烤羊排,平生第一次给他倒了一杯酒。狼族酿酒之技学自人族,马奶酿的酒,入口稠香,劲道悠长,饮来别有一番滋味。一杯未尽,翼儿小脸蛋已有些发红了。
吃完晚饭,阿铁火父亲也没有回来。看看天色不早,阿穆云打断了仍在聊天说笑的兄妹俩。“翼儿、兰儿,你俩该睡觉啦”。
躺在兽皮榻上,翼儿兴奋地有些睡不着。阿兰妹妹倒是在旁边香甜地入睡了。想是父母觉得儿子已长大,所以早早在大帐中,另支了一张新床给女儿,却把自幼的那张兽皮榻留给了儿子。
雪杉木矮柜旁,阿穆云对着一盏羊油灯正在缝制一件新袄。他望着油灯下母亲操劳的背影,双眼不觉潮湿起来,脑中浮现出好多问题。
“今天村里发生什么事?这么晚了,父亲怎么还不回来?来了这么多人族老少,到底出啥事了?
怎样才能跑得风还要快?我的人族爹娘是谁?原来的家应该也在南方吧?”
想着想着,酒劲窜上来,他慢慢地睡着了。睡梦中梦见自己,变成了自由自在的风,在全营赛跑中夺得了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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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黄沙,漫天飘洒的灼热火焰,如血一样红。黄沙被熔化,烧成了一堆堆沙晶。
胡杨林开始燃烧,一条蜿蜒的河流暴露出河床。城墙崩塌,黑室子中飘起了一件红肚兜。”
翌日,翼儿苏醒后满身大汗,帐外日头高照,大概是昨晚那杯马奶酒的缘故,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阿兰没在帐中,大概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去了。火盆里余烬未灭,阿铁火父亲坐在火盆旁,面容憔悴,一宿未眠。阿穆云母亲连夜缝好的皮袄就搁在床边。
“哦,翼儿醒啦,这孩子第一次喝酒,怕是喝醉了。”阿穆云心里偷乐,笑着对阿铁火说道。
“哈哈,我家的狼族小战士,岂能不会饮酒?”阿铁火站起身,说话间迈步来到床前,伸出右手摸了摸儿子前额,他这个动作,正是狼族对晚辈的赐福礼!
“翼儿,你去外面洗漱一下,等下爹娘有话对你说。”阿穆云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皱着眉头。
狼族大法师所居大帐与村中居民相比,外形并无不同,只是帐围略大。栅栏门口,挂着白缨熊尾,标明主人身份。
回到帐中,雪杉木柜上摆上了两块黑底白字的灵牌。写着两行小字:风兰城主秦天蓝大哥灵位、九铃公主大嫂灵位。